薛贵妃颤巍巍起身,跪在嘉兴帝面前,低声道:“陛下,臣妾真的不知情,即便这书柜内含烈劲草,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这书柜可是在永宁宫十几年了,臣妾不明白仅仅一个柜子,为何会让太子这样针对臣妾。”
嘉兴帝从始至终极其平静,他继续问:“当真没有其他话说?”
他分明语气很轻,神色也并未表现出他的怒意,但仅仅一句话就吓得薛贵妃后背生寒。
她伺候陛下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他,根本就捉摸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陛下究竟是让她说实话,还是信任她,再给她一次机会?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情。”
不过就是个柜子罢了,即便查出内含会使人小产的烈劲草,也无法给她定罪。
她办事一向谨慎,从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舒皇后见她这样了还不认罪,冷声质问:“薛芙,这么多年后宫没有后妃怀有身孕,想必便是你在从中作梗吧?”
薛贵妃一脸无辜道:“娘娘说如此严重的话,可有证据指明是臣妾做的?”
证据?舒皇后自然没有。
她冷冷地看向嘉兴帝。
此情此景似乎与二十二年前重叠,当时她怀有太子五个月时就身中奇毒,那时她指认给她下毒之人是郑贵妃。
当初郑贵妃也是这样问她有没有证据。
那时候陛下是怎么抉择的?
他选择相信郑贵妃,就这样放了害得她的阿斐刚出生就身患奇毒的真凶。
如今二十二年过去了,同样的事又再次发生。
这次嘉兴帝同样许久没有表态,她的心逐渐平静。
他从来就不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薛贵妃跪在嘉兴帝面前,扯着他的袍角,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您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嘉兴帝看也没看她一眼。
谢温同时跪了下来,哭嚎道:“父皇,父皇不能就这样看着我母妃平白被安了一个罪名啊,若是没有证据是我母妃做的那些事,皇兄必须给我母妃道歉!”
舒皇后冷眼旁观了许久,直到彻底心死。
看来陛下是打算就此揭过了。
她的确没有任何证据,给后妃下毒早产一事都过去了十几年,若有证据,十几年前就可以让薛芙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舒皇后淡声道:“阿斐,我们走。”
谢斐扶住舒皇后的手臂,低声道:“母后,还有好戏看。”
既然父皇不愿表态,就莫要怪他了。
舒皇后蹙眉看他,小声问:“你还准备了什么?”
谢斐薄唇微启,正欲说话,这时嘉兴帝开口,道:“来人,薛贵妃祸乱宫闱,毒害龙嗣,其罪证确凿,即刻起打入冷宫,一生不得迈出冷宫半步。”
轰隆一声,殿内登时乱了起来。
没人料到陛下为何忽然下此决定,分明方才还问娘娘有什么话要说那会态度很温和啊。
薛贵妃跪着爬上前几步,惊愕道:“陛下,陛下这是不信任臣妾?”
谢温也在一旁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