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度念在家里也偶尔会做菜,他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就会看到餐厅里摆了一桌子的菜。只是他一般都在公司解决晚餐,不怎么在家吃饭。
每当那个时候,度念就会牵着他在餐桌前坐下,让他尝尝味道,再问他喜欢哪个菜。傅枭虽然没什么耐心,也会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尝几口。
渐渐的,即使傅枭不怎么在家里吃饭,度念也能做出合他口味的菜。
但傅枭从来没看过度念做菜的样子,在他记忆里,似乎每次只看到度念把做好的菜端到桌子上,拉着他坐在餐桌旁。
他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待在公司,为什么会连度念在厨房忙碌的样子都没见过。
如果他那时能对度念多上点心,度念会不会也笑着让他进厨房帮忙,手把手地教他做一道菜。
傅枭眸色微黯。
厨房里,度念感受到背后强烈的目光,切菜的动作微顿,没有理会。
在处理那条盛闻燃带回来的鱼的时候,已经死了的鱼突然弹了一下,度念落刀的手跟着一滑,在手指上切了一个口子。
他皱了下眉,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血。
前一世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早就习惯了疼痛,现在这点伤自然不算什么。
度念的表现太过平静,就连声音也没发出,旁边的盛闻燃也什么都没发现,还在专心致志地炒菜。
只有站在厨房外的傅枭注意到度念小幅度地抖了一下,又伸手去抽纸巾的动作。
他几乎是瞬间就迈步走进厨房,焦急地拉起度念的左手,“切到手了吗?”
一旁的盛闻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扔了锅铲就想把度念护到身后。
度念拦住他,又把手抽回来,“没事。”
“药箱在哪?”傅枭又问。
盛闻燃这时也看见了度念手上的伤口,他立刻跟着紧张起来,顾不上再计较,给傅枭指了个方向,“在那个柜子里。”
傅枭去把药箱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消毒用品和药水,走进厨房给度念处理伤口。
度念没再拒绝,垂眼看着傅枭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消毒涂药,又贴上防水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等傅枭处理完伤口,才淡淡开口:“你没必要假装担心我。”
傅枭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晦暗,“我没有假装。”
度念抽回手,没有跟他争辩。
前一世他不是没有受过更严重的伤,但傅枭从来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关心,只在乎他身上是不是多了他不喜欢的印记。
如果那时候傅枭表现出一点担心,他也许会觉得感动,可现在看到傅枭担心他的样子,他只觉得虚伪。
傅枭眼神暗了暗,拿着药出去了。
还剩下几道菜没做,度念切完了菜,接过盛闻燃手上的锅铲,很快把剩下的几道菜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