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以柠吗?为何?”
文静彩儿凑到关雨欣耳边,喃喃道:
“她是我们乐队之前的琴手,后来因为那次受伤退出了,当时闹得很不愉快。”
“我知道她的本意是不想影响大家什么,但她的决心太过认真,所以我们没办法以这种胜利者的姿态去与她分享这份喜悦。”
“你能明白的吧,这样会像是在和她说我们不需要她一样。”
“她的心情或许只能你来理解,我希望你能替我们转告她——我们的乐队从来都只会有柠柠一位琴手,她是不可或缺的,我们会永远等她,乐队永远有她的位置。”
被委以重任的关雨欣重重点了点头。
人潮涌动中,许岚右手拿着两瓶扶风见月酒,左边空荡的衣袖顺着扶手摆动跳舞,袖子里仿佛有小人在冒险远征。
这是他以前的习惯,心情好的时候会用左手手指沿着步梯围栏或是墙砖瓦片跃动飞翔,即使现在失去了左手,却没有失去这隐形的翅膀。
许岚优哉游哉地爬上了二楼,找到了一个人独自安宁的韩月阴。
“还是不习惯热闹?”
“也不是……或许是吧。”
相顾无言,洒然一笑,对酒敞怀。
许岚抓起衣袖甩在韩月阴脸上,颇有种调情的意味在里面,怨声道:
“你看你,这幅懊恼的表情像什么样子,是不是又把无端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不是我说……真的麻烦死了,因为我许岚最不会安慰人了。”
“你这样搞得什么时候才能挣脱束缚,切身感受到自由啊。”
“自由啊,自由……学弟你觉得自己有真正地自由过吗?”
韩月阴那会不明白许岚的用意,可要真能过得了心中的那道坎,哪还会有那么多的忧愁啊。
“可是自由本身就不自由的啊,从一个条条框框到另一个条条框框,不过是在努力适应新的牢笼罢了。”
韩月阴一向消极,说出的话自然也气人得很。
许岚一个洛杉矶凌晨四点大拐肘把韩月阴箍住,笑道:
“这我可要纠正你一下,真正的自由,一直都是奔向自由的那一条路,那一段狭窄的缝隙,又或是毫无保留的自由落体,只有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的那个过程才是最自由的。”
“……谬论。”
“哈哈哈哈,你以后肯定会明白的!”
韩月阴没来由地笑了,手中的酒瓶不知何时已经空了一半,心里倒是热热的。
舞台上,文静彩儿领衔着乐队献唱最后一曲。
舞台下,凯特尔威廉姆斯兢兢业业拍摄录像。
舞台边,晏宁那个显眼包张牙舞爪努力应援。
舞台幕后,关雨欣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找上宋从谦对电子舞曲有了兴趣。
可关雨欣她一个走路都像是会顺拐的人机,面对复杂的操纵台不出意料地当场傻掉,那模样实在有些滑稽可爱了。
这一幕,有两个人默默守望着,是两位为情所困的大帅哥。
桃夭依偎在闻星语怀里,似乎有些累了,闻星语捂住她的右耳,在她的左耳旁轻声哼唱。
封洛琛?没找到他人。
“流岚不随我意,我自许风流。”
许岚突然抛出他对自由的解读。
也是他的人生信条。
韩月阴思量片刻,蓦然间想起那轮清月。
“明月不照我心,贪得一寸光阴。”
顾守清寒,光阴拟好。
“不愧是现在的怪才之首,比聪明绝顶的李师还要聪明。”
“我可不想这么快秃顶啊。”
“哈哈哈哈!”
许岚振臂高呼:
“万事到头终是梦,休休!”
“酒消梦短还说愁,纠纠。”
许岚也是无奈地气笑了,搂住韩月阴一阵闹腾。
洋溢着青春的高歌终了,独留一地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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