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话锋一转,又说道:“可是,那日在街上我们遇见所知。岑公子虽明面上保持他的手段和作风。但他利用这不雅的行径掩盖了他所行的善事。并且自那之后的这两个多月里,再没有岑公子新的祸事传出来。所以,夫人定是也察觉了的。但不知夫人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白元裳惊惭色了一下,倒是真没有想到月彩会有这样的发问。
“真是难为你了。但不知你为何要来问我的想法?”
月彩咳了一声,避开目光,“那个……奴婢说实话。奴婢发现现在的公子对夫人是真心实意的。并且,奴埤还发现,夫人应该是已经喜欢上公子了!对不对?”
这个喜欢定义,让白元裳惊得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一丝丝疼痛中,她无法否定月彩的猜测。
她想过像自己这样携带前世记忆,应该是最能看淡男女感情的。毕竟前世经历了万般折磨和痛苦,直至绝望自溢。按说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一遍。而今自己不该再会心动才对。
可是好像老天爷总是在想方设法的弥补她一样,让她再经历一次,要给她一个圆满。
她的沉默,月彩在偷笑中肯定了答案。
今日去地里察看冬菜生长情况时,她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具体也说不上来因为什么,只感觉心里不太舒服。还因为这,她一脚踩下去时从田坎上滑到地里去,脚踝被石子儿擦伤,还流了血。
月彩和林平安劝她先回城里,但她坚持把地看完。最后把地里的情况跟林平安交待完毕,她才上马车回城。回到相府已经是申时末了。
她也不让月彩声张,毕竟不是大伤。用温水擦拭了伤口,将凝结的血迹擦干净后,自己涂了药膏。只因为心情不太好,加上脚上的伤,她更加不痛快。
她又交待月彩,晚饭不用叫她吃,便回房间躺下。即便闭上眼,但由于郁闷,总是尽神不安,无法入睡。
时间像是很漫长,似乎过了许久许久那般,房门被推开时发出声音,她睁开眼轻叹一声,正打算翻个身往床里侧去,便听到一声小裳。
岑晋怀焦急的往里走,看到正坐起身来白元裳。他坐过去,双手握着她的双肩上下仔细的看。看到她身上无事,才松了一口气,说了声还好。
“让我看看你的脚!”
他也没等白元裳说什么,便掀开被子,一眼就看到一块巴裳大的红肿,隐约可见一条条细细长长的刮伤。
岑晋怀眉头一皱:“一定很疼吧!小裳,你怎能如此大意?幸好我回来得及时。刚刚我在院里碰到月彩,她都跟我说了。你回来后该第一时间让大夫来看看的,怎么能自行处理呢?唉,也怪我,都怪我,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不怪你!”白元裳截断了他的话。“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细心的岑晋怀从她的话里和她闪避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她的小心思。她哪是不怪,她在怪她自己呢!
他将被子完全打开,让她受伤的那只脚露出来,一边说:“咱府里就有大夫,姓陆。我习惯叫他老陆。他医术还是不错的。以后但凡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事你就差人去叫他。别自己硬扛。你看,你把受伤的脚闷在被子里,这就是不对的。这种伤你得晾一晾,然后擦药。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逐渐形成淤血块。慢慢的这里一大块就会变成紫青色,还不利于恢复……”
他动作轻柔,温声细语,更像是在安慰她。
或许是因为这伤刺激了脑神经,白元裳总感觉离上次见他已经过去了很久。此时此刻这种感觉让她高兴,也让她欢喜。
慢慢的,她心里的烦躁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陆大夫诊断过后,将一个白瓷瓶交给岑晋怀,叮嘱他每日擦三到四次。再配合一副调理的药煎水服下,顶多五日就能恢复如裳。
他又吩咐下人去父母那里支会一声这边的情况,又从月彩口得知白元裳不打算吃晚饭。他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以示惩戒,转头就让月彩把两人的饭菜端到房里来。
月彩高高兴兴按吩咐去办,将可口的饭菜摆满房间的桌子,然后将其他下人都带出房间,可不好打扰夫人和姑爷的二人世界。
吃了一口软软肉蒸豆腐,白元裳怕太安静,便犹犹豫豫之后问道:“这几日都没怎么看到你。你似乎都很忙。”
岑晋怀用汤匙往她碗里放了一块勺她爱吃的豆腐,才回话道:“正因如此才疏忽了你!我挺自责的。所以后来的事我决定放弃。”
“放弃?何事要放弃?”
“既已决定放弃,便不同你说了!不过我倒有一个好消息想说与你听。本来一回来我来找你便是要报喜的。但一听到你受了伤,我这喜不报也罢。”
白元裳神情微滞,心想向来所报关于岑晋怀的事该都是糟心事,今儿怎会有喜事?
“你不信啊?”岑晋怀问过之后又神气的补话,“不信就对了。说实话起先我也不信!但是你夫君我今日真的做到了。”
白元裳眉头跳了一下,“你做到了什么?”
030:终圆满
心里有些不安,预感也不祥。
可白元裳却在岑晋怀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喜悦。这种喜悦似乎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
她在期待中,看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份纸卷。纸卷递到眼跟前儿,她略有犹豫的接过。
扯掉红丝带,展卷之际,上面的文字撞进眼里,着实令她震惊。
“……文采斐然,功略着着,特定一甲第三,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