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式?”
方致远做了个抹脖子动作,低声说:“他会报复你!”
宴习瞬间倒吸一口气,下身隐隐作痛。
方致远伸长脖子看了眼教室门口,继续说:“你没发现吗?其实榆哥特别小心眼。上一个惹他的人坟头草都五米高!”
“方致远,我们是不是兄弟,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不是。救不了,你就等死吧。”
“子曜,救救我!”宴习向厉子曜救助。
厉子曜也没办法,真心诚意地建议:“要不宴哥你先下手为强,自己把自己阉了吧,这样至少不会那么疼……”
宴习:“……”我谢谢你。
桑榆打水回来,依然板着一张冷得人发颤的冰山脸。
下两节课是语文连堂,不少老师又陆陆续续地进入教室,身穿正装依次坐在红色胶椅上,手里一捧厚厚的笔记,神情严肃,不茍言笑。
平日一下课就疯玩的同学们这次没人敢随便说话,全都乖乖坐在座位,除了上厕所和接水,几乎没有人走动,气氛压抑到极点。
就连语文科代表在课间发作文卷子都是静悄悄的,第一位同学拿了自己的卷子就开始把其他的往后传。
厉子曜抽出他和方致远的卷子正想往后传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接过卷子。
厉子曜一惊:“妈妈……咳……黄老师?你怎么在这?”
“学校安排全体教师听课,现在到了语文组,所以我就来了。”
“哦。”厉子曜张了张嘴。
“怎么了?”黄老师看到厉子曜有话却不敢说,温和问道。
厉子曜瞥了眼教室后排的其他老师,见他们都低头写东西,才小声地说:“我、我今晚……想喝汤。想喝妈妈亲手煲的汤。”
黄老师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头,“好,妈妈今晚煲好汤等你回家。”
厉子曜不好意思地扯着衣角,像个被大人奖励的单纯孩子。
说完,黄老师收走他们四个的作文卷,路过陆小梅和何媛媛时,顺手也要走她们的卷子。黄老师坐在角落,把别在衣领口袋的红色钢笔夹在手里,就着膝盖在卷子上写字。
上课铃打响。
语文老师打开电脑文件,一大段文言文投影在屏幕。
“请大家以同桌为一组,两人一起翻译这段话,遇到不懂的画出难点并和同桌进行讨论。”
桑榆抬头,是一篇没见过的文言文,除了个别生僻的字眼和几句语法复杂的句子,整体来看这篇文章不算特别难。
但宴习就不一样了,他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就开始双眼发黑,脑袋嗡嗡直叫。
头疼!!!
每一个字明明都认识,但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字能凑在一起并能翻译成完整的话。就比如“之”这个词,在文言文里就有不低于六种用法。
宴习真是头都炸了。
“小榆榆,我不懂……”
桑榆冷漠:“不懂就出门下一楼,左拐,进18班。1班不收闲人。”
“……”宴习,“你教教我嘛~”
“教你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