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课,空闲时间全在外面浪,沈泓啧一声,攥了攥手。
许映白不慌不忙,对着门轻声一喊:“宇阳!陈宇阳!”
沈泓气急败坏地按住他:“行!我知道了!别喊了。”
离开书店时天气转阴,风里裹着热浪,气压低的喘不上气来。
出发之前沈泓开车,许映白准备上副驾之时,不知从那处飞来一滴水,夹在风里扫到了他手上,他下意识回头,望见远处天空。
乌云缓缓移动,逐渐将晴朗覆盖,阴沉之下他竟生出一股强烈的熟悉,觉得这副场景好似在什么时候发生过。
许映白低头笑笑,这种情况心理学给过答案,叫海马效应,俗称既视感,他想或许在某晚做过类似梦境,所以才会有这种似曾相识之感。
到达星回,进店之后瞬间凉爽,小何殷切给二人送来两杯饮料,又笑眯眯地跟许映白指了下舞台左侧。
现在唱歌的是沈羽菲,舞台左侧是谢乘风与李慕枫,正在为她伴奏。
音乐声缓缓流淌,许映白倾耳聆听,感叹着三人风格还真挺一致,都是性感慵懒的嗓音,只不过沈羽菲的声音比起他们两个来多了一份缠绵悱恻的缱绻。
沈泓捏着吸管,也望着台上,臭屁感慨:“老沈家的人果然都好看。”
许映白问:“你是在夸羽菲,还是夸你自己呢?”
沈泓乐两声,说:“都夸不行?”
许映白说行,你们姓沈的都好看,很快一曲毕,谢乘风望过来,给他一个眼神,示意更衣室方向。
“去吧去吧。”沈泓很是通情达理,“我自己待着。”
许映白没等他说完就走了。
更衣室还是老样子,许映白进去五分钟后谢乘风才过来,松了颗扣子问:“你怎么来了?”
许映白倚在一旁桌边:“还生气呢?”
谢乘风正在喝水,闻言一顿:“我生气?”
“那好几天了也不回家,回微信也不积极。”许映白问,“我还住小卧室呢。”
谢乘风这下彻底笑了,走之前他是赌气似的放下一句,你接着睡客卧吧,后来店里忙,他早就把这句话抛之脑后了,没成想许映白还坚守约定,真不回主卧睡。
“本来正打算等下台给你发微信的。”谢乘风说,“忙的差不多了,今天可以回家了。”
许映白站起身,到他跟前:“那我先来了,晚上等你,一起回家。”
谢乘风咕咚咕咚喝几口水,点头说行。
仔细想想,许映白仍想不通谢乘风的路数,说他乖巧犯起脾气来还挺倔,直勾勾地盯着你让人无所适从,说他难搞也不至于,毕竟三言两语过去他就跟没生过气似的。
许映白试探地在他唇上贴了下,谢乘风没躲,反而往他腰后一抱,亲的比他还用力。
“前阵子我忙,你坐回儿就走,你是不是在生气?”谢乘风亲他一下问他一句,“我真忙,你又不是没看见,你来了都没地方坐,还得排队。”
这话是真的,半个月的时间,许映白没事下午就会来坐坐,店里众人忙碌不堪,若到晚上,排队才能进去,谢乘风偶尔休息,他们能聊几句,再多的时间不够,谢主唱耽误不起。
“知道了。”许映白捏捏他侧脸,“沈泓在外面呢,晚上一起吃个饭,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谢乘风在他颈侧轻咬一口:“行。”
星回主打慢歌,温情摇曳,回到位置,仍是沈羽菲唱歌,前奏刚起,谢乘风听见耳麦里传来李慕枫的声音。
“亲了?”他坐在键盘钢琴后,头未抬手也未停,嘴里八卦着谢乘风,“你倒是擦擦嘴再出来,许映白没轻没重的。”
嘴唇那块是他自己往许映白牙齿上压的,谢乘风抿抿唇,手下节奏流畅,笑他一句:“不正经。”
李慕枫嘿嘿一乐,又问:“不别扭了?”
回来后想了很多,也理解许映白的猜测,毕竟他表现的太过于珍爱这支打火机,李慕枫劝说既然这样,就干脆明白地说出来,省的两人心里都不痛快。
误会解开了,自然踏实,谢乘风思考良久,还是拒绝。
时过境迁,就如李慕枫以前所说,人都到手了,也该满足了,所以他不想再纠结过去,也不可惜那晚的相遇,就当是在高架站才与许映白相识。
“不别扭了。”谢乘风说,“要不许老板多冤枉。”
“今晚小涛下半场,你跟他回家?”李慕枫问,“早点走也行,报的晚上下雨。”
谢乘风嗯了声,说待会吃完饭就走。
耳麦里好半天没再传来李慕枫的动静,第二首正在高潮时,李慕枫冷不丁地又问了句:“带上我行不?”
谢乘风偏头望向他那边,李慕枫也恰好看过来,憋闷地说:“最近不知道羽菲怎么了,学做饭呢,我的天,难吃死了。”
话音刚落,沈羽菲转身看过来,音乐未停歌声也未停,表面是随着节奏转动,实则在转到他们这里后,手指一抬,指了指自己的耳机,又指指他们,示意闭嘴。
傍晚时分果然下雨,直至天色落幕,雨水变得细密起来。
二人下台,换了其他人上去,换好衣服出来,发现门口只有沈泓一人。
谢乘风张望四周,又返身看了眼店内,回来问沈泓:“许映白呢。”
沈泓指了个方向,笑眯眯道:“映白买奶茶去了。”
旁边的李慕枫闻言看向谢乘风,对他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
谢乘风绷着唇,抻了几秒没忍住,笑完了才说沈泓:“宇阳最近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