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回触发新任务已有月余,许三七还以为这活动也要等开春了。
糖醋鱼倒是不难做,就是这个天儿
她上哪儿买鱼去?
“这会儿是买不着了。”祝欢听她问,好奇道:“怎么忽然要买鱼?”
月前禁了海,祝风和祝阿爹就歇了船,她是闲不住,寻思着挣两顿饭钱也比搁家待着坐吃山空好,才来铺子上帮工的。
“就是馋了。”许三七也觉得这事儿难办。
“这会儿码头都有官兵守着。”祝欢想不出法子,又说:“你若是要鱼干,那是好找的。”
许三七叹气,鱼干指定是不成的,糖醋鱼得用鲜鱼做。
铺面上打了烊,祝风撑着伞来接妹妹,提及此事,也摇头说不好办。
铺板严丝合缝地插进沓里,山潜帮着熄了灶,转身见许三七撑着下巴发愣,他眨了眨眼,忽地道:“其实也不是没法子。”
沈家别院。
绕过幽长曲折的门廊,捧着黑漆山水铜纹手炉的仕女们将人引进一座竹林倚靠的小楼。
进了雅室,领头的侍女对门外的山潜行了礼,开口道:“大人,请您候座。”
许三七隔着竹帘投去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未等她问,门窗皆已阖上。
“喀嗒——”三两扇鱼鸟绣纹的屏风于屋正中展开并和,将她围住。
“劳烦”许三七踮着脚往门外看,屋内点了灯,纱纸上映出少年盘坐的身影。
有个年岁稍大些的女侍闻声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姑娘衣衫单薄,且容下人们替您更衣。”
许三七今儿穿的是一早在刘文舒那儿定的藕色棉裙,上身长袄里配青灰圆衫,袖口和领子都别了一圈羊毛,脚上也穿了棉靴,这么一套就是雪地里打滚儿也不会叫人冷着的。
说单薄大抵只是托词
不过听闻高门大户重礼法,既来了别人府上,也是该守守别人的规矩,许三七想。
于是就老老实实地被盘弄了半个时辰,束发和点妆甚费时,其间她有些昏昏欲睡,等到门扇再被拉开,廊间的冷风吹得烛火一抖楞,她才迷迷糊糊地抬眼:“弄好了?”
山潜走进来,垂眼看她,解释道:“有族老来了别院。”
老一辈的人尤其看重这些,若是平日里,倒是随他们穿了。
许三七看着镜中用珠串挽起的发,忍不住抬手去摸摸,随口问道:“会碰上?”
“不会。”山潜瞥了眼一旁瞧着似是有些忧心的侍女,直白道:“方才被打发走了。”
许三七瞪眼,那她在这坐这半个时辰是做什么用。
侍女适时地开口:“姑娘,公子说他在楼上等您。”
“好,多谢。”许三七又乖巧了。
温声细语的侍女姐姐总是不好叫人太过苛责的。
挪步上楼,二楼的屋子宽敞,屋内一应器具瞧着很是讲究,团枕蒲座旁摆着七弦瑶琴,门口两座梅桩盆景,靠窗的矮桌下烧了炉,用以小火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