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芝娴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定睛一看,黎芝娴正在跟前台、以及律所大厅里的所有人面面相觑。
她今天穿的是黑丝长靴加burberry的风衣,出门时随手扎了一个丸子头,墨镜还别在脑袋上,淡妆但涂了厚厚的红唇,看起来很不好惹。
陈令禹的助理缓缓开口:“小姐,是要咨询离婚吗……?”
“我不咨询离婚,我老公半年多前就已经过世了,遗产继承的案子还是你们事务所给我负责的呢,我现在还没结婚。”黎芝娴笑了。
全场又安静了下来,像是在消化黎芝娴这话的意思。
陈令禹走到黎芝娴的身边,说:“你不是让我找个葡萄牙语翻译吗?吶,这位黎小姐就是。”
这才有人缓缓开口:“您是黎芝娴小姐?”
黎芝娴点点头:“嗯,我是黎芝娴,第一次见面。”
律所的同事对黎芝娴的到来又惊又喜。
本以为只是个活在传说和八卦里的人,一下就出现在了眼前,忽然就觉得日常无聊的打工生活多了些乐趣。
黎芝娴笑着说:“你们老板说,让我来当葡萄牙语翻译,正好我这几天也在沪市,所以就过来了。”
“那太好了!”陈令禹的助理都快哭出来了,看见黎芝娴就像看到了救星,“那几个外国人不怎么会说中文,还没带个翻译,我们用翻译软件聊了半天,效率太低了。”
陈令禹走到茶水间倒了杯水给黎芝娴,解释道:“主要是也没想到他们会找到我们,有点麻烦,被当皮球踢了。”
“那人在哪里?”黎芝娴问。
助理回答:“被公司叫走了,说是等下就回来。”
于是黎芝娴和陈令禹只好律所等了半个多小时。
黎芝娴一来,大家工作的时候都分了心,忍不住瞥眼去看她。陈令禹见了,带黎芝娴进会客厅去等人来。
“大概是怎么回事?我方便知道吗?”黎芝娴问。
“当然可以,又不是什么机密,而且都叫你来当翻译了。”说着,陈令禹便开始跟黎芝娴解释起了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完后,黎芝娴说:“这个有点麻烦啊,怕是要把锅甩你们律所头上。”
陈令禹揉了揉眉头:“是啊,所以我有在思考跟明颂结束合作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几个外国人来了,助理将他们带进了会议室里。
简单的互相介绍后,他们才知道这几个外国人来自南美,前段时间来的中国,明颂那边开出的好处一个都没拿到。
合同是明颂自己内部做的,但对这几个外国人说的却是陈令禹律所负责。
这个过程最惨的就是陈令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