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深人静时,我的脑中总会浮现很多过往的画面,不管是在便利店打工时,还是在学校宿舍就寝时,亦或是在工厂里打工时——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好难受……尽管是重新读书,可是我还是难受,控制不住的去难受。
所幸,一张白口罩掩住我的脸,不然别人一会儿看我时而哭时而笑的样子,估计会以为我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我的□□在这世间活着,我在这电脑前坐着,可是我的眼神已经空洞,已经失去了光亮,一颗鲜活的心脏缓慢的跳动着,可是我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天外。
“我是谁……我在哪儿呢……”
漫长的夜里,在犯困难熬的时间中,我支着脑袋,逼迫着自己不去想过往的事情,白光,只要想着他,我就不会犯困,只要想着他,我就不会想着过去,尽管这很消耗着我的情绪。我的心系他一人,我的脑中只装着他一人。
七天后,我实在害怕我的情绪会带给他,也怕影响他学习,我最后还是把他删了。最终到了这个结果,我苦笑一声,告诉了他关于我的自身原因,把他删了,我疲惫的躺在床上。
线上只有慧子和我两个女学生工,我忍不住抱住她,我坐在板凳上抱着她的腰,抱着很久很久。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只感到内心一阵孤寂。我的眼眶发热,我感觉心里好闷,好难受。
班长和凉qc看到了只是温柔的笑笑,并没有呵斥我们,我抱了好久好久,凉qc都忍不住笑道:“好啦,再抱下去,领导看见了我要挨骂的……”
最终我放开了手,只能看着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她的工作很多,班长时而叫她去打螺丝,时而叫她去打胶,她一晚上的工作不停歇,每天都有很多工作似是忙不完。
半夜——
师父问我:“你在哪儿读书啊?”
我说:“贵阳。”
师父:“你家住哪儿啊?”
我说:“我家住山里。”
师父:“你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来上学啊?”
我说:“……想来就来了。”
师父说:“你家有几口人。”
我说:“有六口人。”
师父问:“你家有几个兄弟姐妹?”
问到这儿时,我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别人问过很多次,每次遇到这个问题,不管是实话实说还是随口捏造,我都有些难堪。我自嘲道:“爸妈太能生了,生了四个。”
师父眼神变了,她大概想不到我会这么说,我可以感受到口罩后面的脸色也变了:“这生的也不多啊。”
我:“嗯。”
师父:“你是第几个?”
我:“第三个。”
师父:“上面是姐姐还是哥哥?”
我:“姐姐。”
师父:“都是姐姐?”
我:“嗯。”
师父:“那第四个是弟弟?”
我:“嗯。”
师父:“你爸妈喜欢男孩?就想要个男孩?”
我:“嗯,他们想要个男孩。”
师父突然说道:“我也不喜欢女孩子。”
这一晚上,我跟师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尽管她不喜欢我的回答,但别人给她一两颗糖的时候,她还是把这些糖给了我。她没看我,把糖放在我的桌前。
我对我的爸爸妈妈是有怨的,但是,我心里一直明白,他们也是爱我们的,只是我不太愿意去相信。如果那时候我相信了,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爸爸妈妈打二姐姐,只是在管教她。爸爸妈妈对我冷淡,全然是因为我让他们失望了。
爸爸妈妈也会偶尔给二姐姐钱,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给她钱。以前我偷零花钱的时候,爸爸妈妈并没有指责我,其实他们有很多爱,只是因为我的心中有怨气,自然而然的看到的一切事情都会被怨气曲解。
第二天接班,白班的烧录员小学徒愁着张脸和我说:“我跟你说,那班长看我不顺眼,他看我坐在板凳上,叫我去加工,他就是看我不顺眼。那班长叫我去掰板边,我掰板边掰的手又酸又痛,掰到一块坏的控制板的时候,明明那块控制板不是我掰断的,那ipqc赶紧拍照,开了一张罚款单。班长骂我骂了好久,说什么,想做就做,不想做赶紧把离职单填了,赶紧滚蛋。”
我抱抱她,安慰着她。
师父在一旁听着,过了会儿,等白班的人都下班了,笑着和我说:“今早接班的那个是你的同学?”
我说:“嗯,应该是同校的同学,但不是同班的。”
她问:“你认识她?”
我摇头:“不太认识。”
她说:“我跟你说,她师父都快要走了,她还在玩,等她师父走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烧录了。实话跟你说哈,我看着就不太喜欢她。”
我:“为什么?”
她说:“她应该是懒的,班长看她闲的没事干就让她去掰板边,她不想做,到最后掰坏了,被罚了。”
我点点头:“哦……”
过了两天,我来接班时,师父请假了,我看着电脑发懵。尽管师父教我很多遍了,可是当时她在教我时,我的脑子里嗡嗡嗡响,脑子里面是乱七八糟的,根本静不下来听她在说什么。
白班的烧录员姐姐:“你换成b班的页面。”
我看着电脑发懵,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最后还是白班的烧录员姐姐帮我解决了一切。凉qc看着都忍不住笑了,等第二天师父来时,听到凉qc说我连页面都不会打开,师父瞬间震惊了,惊讶道:“你连页面都不会打开?”
我摸摸脑袋:“我……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