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学周围看着一切,祈祷着这些学生千万别出来。忽然,放学铃声响起,许多学生涌入马路,路边的军队像是突然消失了,我进入人群中,利用人群打掩护离开了这所小学,我在路上行走,想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风吹来,草瑟瑟一抖,我想赶紧回家。
“听说,这支军队将在今晚占领这所小学。”随风而来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心里咯噔一响,再次加快了脚步。忽然,自行车叮铃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个男人递给我一束鲜花,我歉意摇头,没心情去接。我想赶紧离开。
男人脸色一变,蹬着自行车走了,临走前说了一句:“你果然不适合上大学。”
梦境结束前,一道声音又传来:“左子是脏子,右子一个也少不了……”
密码是55lj66。
醒来后,零碎的梦境记忆在我脑中乱撞,我摇了摇有些晕的头,坐在床边缓了缓。寝室里黑压压的,门帘遮住了外界的光。室内沉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我拿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
我来到楼下奶茶店坐着,风静静吹,我打开网站搜遍了所有关于左子与右子的线索,一无所获。左子是脏子,右子一个也少不了……
这是去年的梦境,那时我想着如何离职回家,谁知道到了今年,学校突然要求我们在放假之前交齐学杂费。那两个星期我辗转难眠,突然后悔为什么那时不能坚持到底,想着要不干脆退学吧?可是过了半个月,我拿到了技能证书,我又改变了主意,都读到这份上了,不管怎么样都是要交的。
再睁眼,时间又回到了两年前——
第一次来学校时,是梦魇之后,我休假时。
以前每当无意间看到有关学生的视频,总会被有意无意的刺激到。心如刀绞,两只眼睛总是一片温热,总想流出点什么。当亲自来到学校中时,我站在国旗台前有些迷茫。红旗随风飘摇,我在风中发愣,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我的身旁,我的心中空的一片茫然。
进校时,冯老师叫我去做核酸,门卫叔叔热情的招待我,冯老师把我领进学校中,把我带到一间教室中,她找来招生办的老师和我聊聊。
黑板上贴着一张张画,窗外的风吹入室内,把一张张画掀起,每张画上都画着铅灰色的车标。被桌椅塞了大半空间的教室里,只有我和招生办老师两个人,冯老师离开了教室,不知道去了哪儿。走廊上的学生来来往往,招生办的老师坐在我的对面,话语不停,大概意思就是劝我来上学,我越听越犯困,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强撑着眼皮看着他。
我戴着口罩,他看不清我脸上的神色,偶尔问我两句,我敷衍应答着。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大脑已经进入呆滞状态。
后来过了半个月,我就把学杂费退回来了。因为太饿了,便利店包住不包吃,自然而然的,我就把钱用干净了。又过了两个月,本以为开学了,没什么希望报名了,却没想到冯老师还在招生,她的朋友圈一条一条的更新,我抱着一点燃起的希望,于是,我就去联系了冯老师。
我再次联系了冯老师,我和冯老师聊了两天,就拖着行李箱来到学校,行李箱里只有暖黄色的被子。冯老师叫来她熟悉的学生,把我带到她们二楼的寝室,让我把被子放她们那儿,等我下次再来时,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头顶上的三叶电风扇飞速地转动,101办公室里的老师打着电话,我坐在椅子上,凝望着垂吊在半空中的电风扇,招生办的老师一次一次打着电话,给制药专业的老师逐一打去电话,电话打了半天,对方老师要么是没怎么接,要么,对方拒收我这个插班生。直到打到最后一个电话,电话打通了,招生办老师说:“喂,木老师,你们班还能再收一个不?”
“满了满了,已经收不下了。”
我看着头顶上旋转的风扇,单手支着下巴,静静地发呆。我很久没有觉得心里这么安静了,电风扇的“嗡嗡”声回荡在办公室里。学校和社会上不一样,这里很安静,安静的让我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招生办老师说:“这个孩子看着乖得很,看着不像调皮捣蛋的,看着像听话的,你看你们班还能不能再塞一个。你一定要信我,她看着老乖了。”
最终,木老师答应收下了我。
……
其实,我有近视眼。当我不确定一个人是否是在看着我时,我会一直盯着对方看。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爱盯着别人的坏毛病。
我在112教室门口游荡,抱着我的资料书,听着手机中的视频声音,等着班主任的到来。我不太爱看数学书,当我发现班级群里需要交数学作业时,作为一个插班生,只好临时抱佛脚。
我的手机播放着高一数学课的内容,我的眼睛看着教室外走来走去的学生们,心中忐忑。那些个知识该忘得都忘的差不多了。
自小学三年级转学之后,我的成绩再也好不起来了。那时,转学前,语文老师常常告诉我:“骄傲使人落后!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骄傲了!骄傲变得自大!”
那时的我,一点儿也听不进去,直到我的期末成绩下滑,跌落到第四名。当我看着讲桌上放着第四名的奖状时,我不敢置信,难道以后都会有第四名?作为第三名的我感觉地位不保,我不服。
可是后来,班上看我不爽的同学将这件事告诉了体育老师,体育老师气冲冲的来到我的面前,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如同被当头打了一棒,我震惊的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