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宁十八岁生日的夜晚,只能待在教室里上晚自习度过。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
任盈君每天都在教室附近来回地巡视。
她背着手从他们中间穿过时,就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教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甚至有时他们需要刻意大口的呼吸,才能摆脱心理上的缺氧感,不至於因为压力太大而头晕目眩。
就这样一直到了盛宁生日的那天晚上。
学校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课间的时候,教室里的氛围短暂地松弛了一些,大家都直起身休息聊天。
盛宁有点担心他们搞事,抬头望了眼,但是并没有发现异常。
於是把段仪叫来问。
「那您别管。」
段仪卖关子,非常气鼓鼓地跟盛宁说,「反正您只想睡觉,又不想着我们。」
虽然有脾气,但一口一个您的敬称完全没落下。
听起来像是撒娇。
然後段仪很快又换了口风,说:「大小姐,你要是能正常作息,保证每天只睡八个小时的话,我告诉你也行。」
她凑到盛宁的面前,很谄媚地冲盛宁眨眼睛。
只睡八个小时。
想想都觉得累。
於是盛宁乾脆选择闭上眼睛不看她。
段仪讨价还价:「就一天也行啊。」
盛宁拒绝道:「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她闭着眼睛,好半天没听到新的声音。
於是睁开眼睛看,发现段仪又恢复成了气鼓鼓的样子。
盛宁的心立马就软了下去。
她只希望他们能安安稳稳地把高三过完,然後天南海北地去上大学。
可段仪这幅样子,他们分明打定了主意要为她搞件大事。
「别担心。」盛宁安抚段仪说,「我会好的。」
她总会有变好的那一天。
不然她能怎麽办呢?
又这麽一群真挚又热血的朋友在,她怎麽能狠得下心来,让他们一团一团地围在她的床边哭?
更何况还有个要殉情的沈恪。
这怎麽狠的下心。
段仪已经免疫了盛宁的春秋笔法,她直接地问:「那什麽时候大小姐你会变好?」
盛宁却回答不出一个具体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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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室的大门紧锁。
一个黑衣黑帽的高个男人站在了门前,他手里提着一个黑箱子,用一张卡片轻松地打开了广播室的铁门。
他闪身进去,将箱子打开,熟练又快速地将接口连结。
然後敲了敲耳机,道:「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