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军拿出两袋红糖递给马兴宝:“兴宝兄弟,今天辛苦你了,这红糖你拿着,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你别介意。”
马兴宝大半夜走了几里地来报信,他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马兴宝连忙推拒,毕竟红糖难买还要票,普通人一般都舍不得喝。
苏志军却不由分说的塞到他手里,李明安也劝他收下。
马兴宝想到自己媳妇儿,一直体虚还有痛经的毛病,每个月那几天都疼的起不来床,只有喝点儿红糖水能好些,便收下了。
他在心里暗暗想,等回去后,他得多留意着点儿马家的动静,有什么事提前跟李明安他们说一声,也好让他们提前有个防备。
当然马兴宝做这些,肯定是在不被现,不影响自身安全的前提下。
送走马兴宝后,苏志军和李明安又回到了屋里,苏志军问:“爸,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房子莫名其妙被烧了,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父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叹了口气说:“等你妈醒了,我们回去看看再说吧!”
李父知道既然马兴宝都那么说了,家里肯定烧的不剩什么了,但只有亲眼看看他才能死心。
李明安眼睛里翻涌着恨意,还好他们一家昨晚没在家,若是他们在家的话,马国富是不是打算,把他们一家人都给活活烧死。
李明安原本只想离婚,没想到马家竟然这么绝情,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他们和马家现在显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再一味的退让和隐忍,已经没有用了。
只是马家这棵大树,根基太过茂盛,而他们又势单力薄,究竟要怎么搬倒马家,李明安一时还没有头绪。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苏夏此时也被气的不行,这马家也太跋扈,太欺负人了,这是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想要谁死,就让谁死,连杀人放火的事都做的出来。
其实,苏夏倒是知道,搬倒马家的办法,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舅舅。
现在还是集体经济,每次村里的粮食收上来后都要过称,然后一部分交到公社里,剩下的再按工分,分到每个人家里。
而马家一直有本阴阳账簿,马国富和会计相互勾结,他们在村里的秤上做了手脚,每一百斤粮食,就要多秤出一斤,等记录在册后,他们再把多出来的偷偷运走卖了。
正是因此在这个谁都吃不饱的年代,马家的伙食却极好,不但从来没缺过粮食,还能时不时吃上肉!
马国富的三个儿女,更是被养的膘肥体胖人高马大的。
这些事还是在许多年后,有一次马友强不小心喝多了,在酒桌上说出来的。
那时村里人才知道,原来马国富竟然偷偷,贪了村里那多粮食。
但事情已经过去太长时间,又没有证据,而且人们也早就已经实现了衣食富足,便没人再去在意那几斤粮食。
所以,除了村里的老人,会骂马国富一句脏心烂肺的玩意儿,这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苏夏也是因为马国富,是害死舅舅一家的罪魁祸马丽芳的父亲,才会格外留意一点儿这件事。
按日子算,现在粮食才收上来没多久,马国富应该还没来得及,把那么多的粮食转移走或卖掉。
如果,舅舅能够将这件事揭出来,一定会引起村民的愤怒,到时候不但马国富这个村长当不成了,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拉去劳动改造。
毕竟,现在粮食就是大家的命,大家都吃不饱在饿肚子,你却利用职务中饱私囊,自己吃的膘肥体胖,看大家受苦,就算是马国富的本家,只怕都很难没有怨气。
苏夏想的很好,可她不知道要怎么提醒舅舅,顿时愁的不行,不停用手揪着头上的小揪揪!
苏夏在心里哎叹: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口讲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