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
梁嘉聿可不是什么喜好匿名捐款的人。
这是他为了同林知书做戏买的公寓,也就有必要让林知书知道。
这公寓对梁嘉聿来说算什么?林知书清楚得很,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林知书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
结婚、买房,在南市有安定的住所。哪有人结了婚还常住酒店的。梁嘉聿做事不叫人留口舌,随意施展些身手,却已叫林知书喘不过气。
可她最近喘不过气来的事情太多了,真要一件件事全心全意地去应对,那林知书怕是要崩溃。
“多谢你,梁先生。”
比谢谢还要多一些,林知书说多谢你。
有谢意,但并非能真的匹配上他给的东西。可这已是她目前能做的全部。
梁嘉聿毫不介意:“不客气。”
房门在林知书身后关上,梁嘉聿开了客厅的窗。
公寓采光极好,面朝南,全天哪个时间段都有充足的日照。
楼层在八楼,并不高。与地气不接着,却也与高耸的树木不远。一个极佳的高度,叫林知书看见落地窗外满眼的绿色。
她站在玄关处有些出神。
像是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被释放。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舒适极了。
落地窗外的绿色树叶在阳光的照拂下显示出不同深浅的绿色,应该是有风,不然不会那样轻盈地摇曳着。
公寓隔音极好,林知书想要躺在面前这片干净的木地板上。
梁嘉聿已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林知书迅速换上拖鞋,又对梁嘉聿说谢谢。
“你说过了。”他站在客厅的吧台处,拿出两只玻璃杯。
林知书走上前,主动去倒旁边的水。
“我说多少遍都不为过。”
梁嘉聿笑起来,伸手去接倒满的水杯。
“我知道你现在精神压力很大。”
林知书握住自己的水杯,放在冰箱里的水透过杯子传出镇定的寒意。
“我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但是这次我只有一个人了。”
林知书的母亲走得早,那时她还不过六岁。简单的一场车祸,那时林知书还不清楚什么叫“去世”。
眼下,父亲也走了。
林知书想缓解气氛,调侃说自己是不是“克星”。
但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学校里功课怎么样?”梁嘉聿岔开了话题。
林知书抬起头。
他们并未站在一起。
梁嘉聿站在吧台的内侧,她站在外侧。
时间已临近傍晚,夕阳的光线变成朦胧的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