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刻意忽视这道扰人的声线,那邪祟足足叫了半个时辰,心湖声音才缓缓消弭。
又等了半个时辰,万籁俱寂。
容诉云绷紧的脊背缓缓松弛,张唇:“林沐。”
“公子?”林沐就在外等,闻声而入。
“嘘。”容诉云仔细聆听,见心湖心声不起,他眉头轻蹙,“噤言。”
林沐:“?”
随后,他就见自家小公子突然扯了个抹额,并未系在头上,而是蒙住了眼睛。
容诉云不放心,想起这怪东西能通感,他又把布条系得更紧了些。等到彻底看不见一丝光亮,他这才放心地垂下头,右手寻了张纸面,闭眸书写。
林沐:?公子这是做甚?
看不见能写出来么?难道这是什么科考新架势?
半盏茶时间,容诉云招招手。
见小公子朝他挥手,林沐立刻凑上前去看,只见纸面上字迹飘逸灵秀,极具风骨,列举了很多书册的名字,神神鬼鬼的。左边记下柳枝,侧伯草,亡草;右侧备注了桃木,铜镜……
林沐有些犹豫:“小公子,你明日就要殿试了……”
[嘘]
容诉云笔尖落下这一字。
林沐彻底不说话了。
容诉云继续落笔:[你去一一备好,还要快些。]
林沐点头应下,他皱眉离开,只是走前甚为犹豫。
小公子前两天天天看种子和农具,现在又捣鼓这些奇怪的东西,殿试真的没问题吗?而且小公子不是素来不信神佛的吗?
林沐很快带着东西回来,时间紧凑没找齐,但桃枝和铜镜都有,容诉云将其一一挂起,见佩戴得差不多了,又安静地坐了回去。
随后一个时辰,翻阅书册,清润如竹。
体内彻底没了声响。
容诉云紧皱的眉头才慢慢舒缓。
想起那邪祟最后念叨的名字——刻印。
容诉云默念着,这个字音异样且拗口,且古籍书册均未出现。
容诉云确定了——
这是一只没有经过礼仪教化的邪祟,蛮荒,未开智,且头颅有疾。
好在现在安静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桃木牌,想来这些还是有用的。
容枕山午后去了军营,想求个假归家照顾胞弟,如今容诉云落水病重的消息甚嚣尘上,人言纷纷;容枕山不在,管家匆匆忙忙又送来很多农具,容诉云有心摆弄这些。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