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可儿又跑去张氏那里告状了。
姑侄二人将苏宜家骂了一通。
晚上,韩至回来后去寻了韩璨,将韩晚秋的遭遇说了出来。
韩璨震惊不已,道:“当真?”
韩至:“千真万确。”
韩璨还是不太敢相信,道:“会不会是她们小姑娘家闹着玩的?”
韩至:“绝对不是。妹妹身上的伤不止新伤,还有旧伤。”
韩璨着实难以将乖巧听话的侄女和打人、骂人、挑拨离间这些词放在一起。
韩至说出来自己的决定:“父亲,可儿表妹不适合再留在咱们家了。”
韩璨下意识反驳:“这怎么能行?你忘了可儿的父亲救了为父?咱们家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为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女儿将恩人的女儿赶出府去,这种事韩璨做不来。他们家不差这么一口饭吃,没必要为此丢了面子。
韩至:“父亲,儿子从来没想过要做忘恩负义的事情。范家舅父的恩情咱们家一定要报。只是如今范可儿做下了这等事就不能再留在府中了。”
韩璨:“你每个月俸禄那么多,咱们家又有许多田产铺子,怎么就养不起她一个小姑娘了。她犯了错,以后让你母亲好好教便是了。”
自从范家兄弟救了他,他就打算将他的女儿当做是亲生女儿来对待了。不管是为了心里的良知还是为了面子,他都得这样做。
韩至:“父亲,这不是小事。她不仅因为晚秋没听她的话便在母亲身边说晚秋的不是,鼓动母亲去对付晚秋。还时常与母亲说我家娘子的不是。之前母亲出手对付娘子就少不了她的手笔。长此以往,是败家之相。”
韩璨的神色郑重了几分,但还是有些犹豫。
“不如好好教教她吧,她还小,说不定能教好的。”
韩至:“她也不小了,早已过了及笄的年纪。若她真的知道悔改就不会一次又一次欺负晚秋了,也不会一直在母亲面前挑拨离间。”
单单是他看到的伤痕就十分骇人,那些他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如何严重。
不说别的,仅从范可儿对他的态度改变就足以证明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有些人是教不了的,也改不了自己的错误。
韩璨沉默了。
韩至:“父亲,您可别忘了当初您和母亲想将她嫁给我。”
韩璨身子坐正了些。
他的确在正院听到过夫人和可儿说儿媳的不是,那时他觉得是夫人不满他将管家一事交到了儿媳手中。仔细想来,他曾经想将可儿嫁给儿子,如今儿子娶了旁人,可儿心中未必没有怨言。
韩至又添了一把火:“我和娘子毕竟是皇上赐婚,可儿这般做不合适,还有,若是哪一日娘子知晓了此事父亲想过后果吗?”
韩至并未说出苏宜家已经知晓了父亲差点将范可儿许配给他的事情。因为若是说出来难免会让父亲母亲他们以为是娘子想将范可儿撵走。是他铁了心要将范可儿送走的,不能将此事怪在娘子头上。
韩璨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
可儿虽是恩人之女,但儿媳毕竟是皇上赐婚,还是世家女,自己的女儿也在受苦。
孰轻孰重,他心中自有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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