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的眼睛肿着,笑比哭更难看,索性不笑了。
卫宗平日待她也是公事公办,没必要顾及情面。
再说也没有情面。
卫宗道:“当然不是。”
温年隐忍多时的情绪,瞬间爆发:“那我也直说,钱我会还,婚我也要离,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曾经有多喜欢过程晏生,现在就有多痛恨自己。
说完,转身离开,留给卫宗一个孤寂的背影。
得知温年回家,宋心慈迎门来接。
“年年,妈最近想死你了……”
宋心慈的话,像针扎在心口上。
温年一瘸一拐的拽着行李箱进门,把门落好锁,她直勾勾盯住人:“三天前,你是不是找程晏生要过钱?并且不止一次。”
宋心慈被问得茫然无措。
“那个,我刚煲汤……”
温年浑身无力,铆足了最后一点力气,把宋心慈拽住。
“妈,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找他拿过多少钱?”
宋心慈赌性重,爱吃懒做,唯一的弱点就是忌惮女儿。
温年的眼睛揪得她发慌,结结巴巴:“他,他是我女婿嘛,而且程家那么……有钱,我拿点钱怎么……”
“呵呵……”
她忽地松开手,红肿带泪的眸子,渗出深切沉痛。
严厉克则:“以后,你要是再找程晏生要钱,我就死给你看。”
不缺钱
宋心慈无动于衷。
温年几步走到阳台边,阳台的围栏不过她腰,轻松翻越。
这套房是程晏生给的彩礼,过户在她名下。
是海港城寸土寸金的地段,他很舍得,装修陈设都是真金白银堆积的。
可结婚不到三年时间,宋心慈已经把家里的东西,能卖的卖,能扣的扣。
如今这套房,有的只是空有其表的外壳。
高耸二十六的楼层,温年半丝危险害怕都感受不到。
她眸色猩红,手指墙外:“我说真的,你再敢找他拿钱,我从这跳下去,到时候程晏生别说给你钱,程家还会找你算账。”
“年年,你别吓妈,妈心脏不好……”
宋心慈这才慌了。
吓得连声哭泣,眼泪肆意,溅了好几滴在衣服上。
说起宋心慈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原配被小三挤走。
大哥又向来见不得她赌博,钱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多数时候,她是从温重堇那拿不到钱的。
温年心软,不舍得再过多责备。
她红肿眼圈,眼皮发跳:“你要是真心疼我,就离程晏生远点。”
“妈知道错了。”
……
得知消息,谢青竹连夜从国外赶回海港。
进门。
宋心慈拉着她,哭哭啼啼:“你跟年年关系最好,帮阿姨劝劝她,她闭门不出,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