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到底是谁?
郑采薇压下心中的疑惑,让马伯把马牵出来,让东子赶快去县里请大夫。韩庭轩的伤太重,光止血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郑采薇怕他伤及内脏。
还有那小孩身体里的毒,也是个棘手的问题。
这时候,郑采薇有些后悔,当时韩媛媛要教自己医术的时候,自己竟然拒绝了,哎,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东子翻身上马,打马准备离开。
脑子突然回来的郑采薇灵光一闪,急急叫住了东子,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真是病急乱投医、关心则乱,去什么县里找大夫,有一个梁良在,泗水县哪里还有大夫愿意来家里。
“东子,你拿着这两封信,骑马,绕道,去三水县,我记媛媛跟我说过,那里有一家百草堂,你去百草堂请大夫。还有,这两封信,一封你交给百草堂的掌柜,请他想办法交给白芨姑娘,另外一封你去驿站,挤到益州府的百草堂,要快。对了,你拿着这个去。”郑采薇把信递给东子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医书来,那是韩媛媛亲手整理的《百草集》。
东子接过,小心的收进自己的怀里,说了句小姐放心,就打马飞奔而去,留下一缕扬起的灰尘。
前几天韩媛媛还来信说,她来益州了,过几天就来看自己,这会,郑采薇无比的庆幸她来益州了,也默默的祈祷,她真的在来看自己的路上。
“小姐,不好了,二公子,,烧,了。”杜鹃喊着从厢房出来,碰上郑采薇严厉的眼神,渐渐的放低了声音,自己还从来没见过小姐这么凌厉的看着自己。
“小,小姐。”杜鹃不安的伸手想碰一下郑采薇,又怕郑采薇飙,悄悄的收回去,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进了韩庭轩的屋子。
韩庭轩之前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无力,而这时,苍白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让他的脸看起来像是正常人一样红润。
这不正常!
郑采薇二话不说就坐到韩庭轩的床边,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好烫!以前世的经验来看,得有到o摄氏度了,不行,得先降温,再这么烧下去,人就废了。
“杜鹃,我记得厨房有一坛黄酒?”
杜鹃点点头,厨房确实有一坛黄酒,那是前几天托族长帮着买回来,端阳节时候喝的。
“去拿来。再打一盆热水过来,拿块软一点的毛巾。”郑采薇语气平缓,却让人听出了不容置喙的威严来。
杜鹃二话不说就出了门,先打了一盆热水端了进来,又转身回去抱黄酒。
许嬷嬷在看到杜鹃端着热水拿着毛巾进了韩庭轩的屋子的时候,就跟在她身后,这会看到郑采薇正拉开韩庭轩的上衣,给他擦胸膛和腋下时,吓得上前一步抢过她手中的毛巾,“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要怎么擦,你说,我去找人帮忙。”
郑采薇愣了愣,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接过许嬷嬷手中的毛巾,许嬷嬷往后缩了缩,郑采薇兀的抬头,就那么看着她,看的许嬷嬷后背一阵凉,松开了紧握的手。
“许嬷嬷,我知道你是为了好。不过,瑾亲王府的二公子都能受这么重的伤,你能想到京城的局势有多混乱么,我们现在就像一只小蚂蚁,尚且自身难保,要是对上他们,整个郑府,包括整个烂泥村,都将消失,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嬷嬷显然没想到这么多,这会被郑采薇一说,才想起曾经京城里的风起云涌,下意识的点点头,“小姐,我明白了,不会让外人知道,我们捡了两个人。”
看到许嬷嬷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郑采薇不再犹豫,看到杜鹃还抱着黄酒愣在一边,示意她把酒往盆里倒。
“小姐,让老奴来吧。”许嬷嬷叹了口气,强硬的接过郑采薇手中的毛巾,郑采薇没有坚持,这个时代,把女子的名节看的比性命还重要。许嬷嬷进来,或许还有祖母的意思。
可是,许嬷嬷也是女人啊,又怎么能让她独自面对呢。
“杜鹃,你去看看马伯在忙什么,请他进来帮忙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