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奕欧奇怪地问:“应曦还未准备好?什么意思?”
坏了,这谎该怎么接下去?他总不能说应曦是被他弄得身上伤痕累累的吧?定了定心神,桃花眼骨碌碌一转,令狐真说:“是这样的,昨晚我为应曦做手膜和面膜,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材料有点问题,现在她皮肤有些过敏,所以……”真不愧是八面玲珑的生意人,就顿了这么几秒钟,马上就想出了一个合理而又能掩盖事实的借口。
奕欧的语调马上就上扬了三度:“怎么?严重吗?我马上过来。”
“不用不用!!”令狐真也有些心虚,这可千万不能让奕欧过来啊!他一来就棘手了!“不要紧的,只是有些印子,抹药膏就可以了。我会解决的。奕欧哥你放心好了……”
好说歹说,令狐真费了半天唇舌,又额外推了一些公司业务给他,这才让奕欧打消了过来看应曦的念头。挂了手机后,令狐真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才刚准备转身,忽然听见剧烈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咳嗽声,是应曦的声音,他几步走到床边,她咳嗽得更加狠了,满脸通红。
“应曦,应曦……”令狐真扶起她,轻轻呼唤。天!她的身体怎么这么烫?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和烙饼一样的温度。她在发烧!
也该发烧了。可怜的应曦被折磨了整整一晚,又赤身裸体在空调房里昏迷了整整一晚,铁打的身子也挨不住,何况是娇滴滴的女子。令狐真额头上刚刚抹去的冷汗又大量地冒出来,这下,他觉得自己闯祸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让她身体降温。令狐真正准备拿衣服、被子给她盖着,可是当他看见她身上除了横七竖八的红紫痕外,还有不少汗渍和他昨晚泄出来的白浊。一时间后悔、懊恼、自责等情绪一股脑儿涌上来,他变得无比忙碌:先用冷毛巾敷着她的额头,再用热毛巾为她细致地擦拭身体,每次触碰到那些红色、青色或者发紫色的伤痕之处,他的动作便额外轻巧,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吹弹即破的冰肌雪肤给蹭出血来。冷毛巾敷热了要浸冷,热毛巾擦拭后要洗干净再擦。他在卧房和卫生间来回地跑着,手脚不停,四肢都发酸了。
好不容易擦拭完了,他找来一床桑蚕丝面、白鸭绒里子的薄被,轻轻为她盖上。看着她如玉的睡颜,只觉得和梦里的怜曦姑娘是那么的像,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态生两靥之愁,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他看着不觉入了迷,心底柔软一片。忽然想起梦中自己前世曾经说,来世要娶一个像她那样兰质蕙心的女子为妻,像她那样……像应曦那样……
“阿嚏!阿嚏!……”睡美人的几个喷嚏把令狐真打醒了。
冷了足足一晚,如今盖上被子又一暖,冷热相冲,应曦连打几个喷嚏,登时眼泪和鼻涕齐流,本已红彤彤的脸蛋显得有些狼狈。令狐真又手忙脚乱地给她擦鼻涕眼泪,心里的悔恨更加强烈,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应曦,应曦,你醒醒!”他轻轻地叫她,没反应。轻轻地拍她的脸蛋,仍然安静得如同雕塑一般。
就算是咳嗽、打喷嚏、擦拭身体等这么折腾,应曦还是没有醒来。照道理,他下的迷药并不重,一个小时前就应该醒了。如今她仍然昏迷不醒,令狐真这次是真的慌了。
“笃笃笃……”偏偏这时传来敲门声,门外的管家有礼貌地说:“令狐副总,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问程小姐是否在您这里呢?我找遍了全屋子都没找到她。”
令狐真忙把应曦盖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整理好衣服,打开门走到外头对管家说:“应曦是在房里。我正在与她商量点事情,想麻烦您把早餐送上来,另外能否给我送一点白粥,我想吃清淡点的东西。”
“好。”管家下去准备了。不一会儿,丰富的早餐用一辆手推餐车送了上来,里面有中式西式早点,当然他要的白粥也准备好了。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他的左手手臂托住她的脖子,把她扶了起来:“应曦,应曦,吃点东西吧。”
“咳咳……”咳嗽了一阵子,又打了几个喷嚏后,睡美人终于醒了。“我不吃。”
“不吃怎么行呢?乖,吃点粥。”?现在的令狐真,一脸柔色,连声音都是软软绵绵,与昨晚妖孽邪魅的神情,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要……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