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遇找到了重点:“有一些?那大多数是不待见喽。”
法显微点头,也没开口说为何。
他不解释,花千遇也知道原因,江湖上处处都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一言不合就拿刀杀人全家,信佛的人根本不混江湖,认为佛教虚伪的却比比皆是。
那些和天台寺交好的宗门,恐怕更多的还只是互利关系而已。
如此看来,佛教在中原的地位确实并不如在西域那样受人尊敬。
花千遇侧眸看向法显,他微敛着眸子,眉眼静静淡淡,好似一幅永恒静止的水墨山水画,看着都让人感觉清净悠远。
这一刻,好似是有一阵风吹拂过心湖,平静的水波微微泛起涟漪。
花千遇的心底莫名的升起一丝异样的恶念,她突然间很想擡起指尖滑过他的眉眼,去拨乱这份平淡。
她微擡起手,在将要碰触到他脸的时候却又忍住了。
法显见到她的动作,便擡眸看向她,平和的眼底流露出疑问之色。
花千遇收回手,咬了一下弯起的指节,转而凑近法显,嘴唇几乎快贴上他的耳畔,轻笑着问:“那法师岂不是每次出山都会遇到这种人?”
法显没说话,只是往旁侧退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她离的太近了。
他望了花千遇一眼,淡淡道:“男女授受不亲,日后施主还是和男子保持距离比较好。”
花千遇微蹙眉,莫名的看着他,总觉得法显近几日有些奇怪,对她的态度好像冷淡了不少。
她貌似也没有得罪他啊!
这和尚不仅爱生气,还很小气,花千遇又记了他一笔。
看他好似嫌弃她的态度,花千遇也不客气了,她挑起眉梢,言辞辛辣的说:“和尚又不算男人,撑死算半个。”
法显噎了一下,没说话。
稍几息后,他道:“施主找贫僧可是有事相言?”
他没在继续方才那个话题,唯恐她又道出什幺惊世骇俗的话语。
花千遇瞥他一眼,不悦的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找法师了?”
法显看着她,眼中的意味溢于言表,若是无事她定然不会来找他。
花千遇指尖唇间一点,一抹微笑泛起,她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法显无言,他也看出来了,她确实很闲。
花千遇看着他,眼底滑过一丝欲言又止的纠结,她张了张口,却未道出只言片语。
半响后,意味不明的低声说了一句:“法师应该没事。”
听她意思模糊的言辞,法显瞬间想到她来墨家的原因,他皱眉说:“施主准备宴会时动手?”
她才摆脱昆仑岛的人,若是在宴会上行动,又会得罪墨家的人,到时她该如何脱身。
花千遇不回答,只是笑着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长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