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也不客气,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晃啊晃:“你有什幺手能给我留的?你是打得过我?还是有帮手?”
荀深轻轻嗤笑一声,然后慢慢收起了假笑,唇线冰冷锋利,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看不见底。
“谢期,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荀深的幽柔声线凉凉的,却在这样的氛围里带起了充满嘲弄意味的优雅。
后座陷入短暂的沉默。前面的司机身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终于明白为什幺荀会长刚刚让他住口。那个谢期之所以蛰伏不动是因为忌惮外面其他车上的武装力量,而不是因为本身没有实力,荀会长或许是太过自负,居然只给她上了水手结电子锁就把她一人扔在了后座。一旦外面的车辆受制,谢期就能在须臾间转而控制住荀会长!
不能这样下去,他一定得想个办法。豆大的汗从司机额角滑下,但是越慌越想不出来。突然一颗炮弹落到前面的路线上,他一打方向盘匆忙闪避,炮弹在车后炸开,强大的冲力直接将车子推出几百米远!
“操了这什幺玩意!”借用磁力险险将车子稳住,司机没忍住骂了一声。
后座冒出一句:“h-23种马隐形轰炸机,不是什幺「玩意」。”
话音刚落,中间的挡板被人一脚踹开!
司机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倒在操作台上,他仓皇转身,正好看见谢期又一脚踹开了车门。
咣的一声,车子受力不均猛然一晃,车子开始在磁道上疯狂打转。
车子解磁,重重降落到几十米下的大桥上,车头猛得撞上大桥的石雕护栏,终于停了下来。
车顶果然盘旋着一架直升机,声音轰鸣,整个大桥路面上散落着被直升机击落的车体残骸。谢期无暇思考自己为什幺能一眼认出那是军部最新出产的h-23种马隐形轰炸机,只是腿部用力,直接从后座一跃而出,单手撑住石雕栏杆,反身跳进了大桥下汹涌的江水。
背身往下跳时她看向了车里——
车门被踹飞,车内荀深还是维持着半躺的姿势,只是一只手向后撑起整个身体,这个姿势让他腰部的衬衣线条往里塌了一块,真的是腰细,而顺着松开的领带,荀深的脸就半隐在车里不甚明朗的光线里,不动声色。
扑通——
谢期背向下狠狠摔进了水里。
亚欧大陆对折以后,港珠澳大桥架到了长江上,桥体离水面距离大于五十米,而四十米就已经是人类跳水的临界极限,和跳水泥地面没什幺区别。
万幸谢期的躯体高度义体化,再一次扛住了重力加速度下砸向水面的冲击。
让我们再一次赞美高科技。
谢期直接潜进了水里,为了防止h-23向水里发射鱼雷追踪攻击自己,她必须加快速度。
长江水看上去很清,但是水底都沉着第三次世界大战后的工业残料,很多都带有放射性,被辐射了的变异中华鲟游过来,张开血盆大口要吞掉谢期,谢期在水下睁开眼,直接掏出军刀格挡住它的利齿,将它充作肉盾抵住追踪过来的鱼雷。
可惜这只鱼雷追踪作用大于攻击作用,伸出的机械手臂锁住中华鲟就要把它往上拖,谢期松开手,趁机溜了。
她闷头直游,终于实在忍不住才探出水面换气,一看身边水流涓涓,四周荒烟蔓草,只有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背对着她垂钓。
她慢慢从水中起身,太阳即将落山,她一边拧着湿哒哒滴水的衣服,一边向垂钓的那人走过去:“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那个人穿着普通的t恤短裤,背影身形清瘦,他转过头来,谢期这才发现他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白净俊秀,内眼角圆圆的可爱极了。
他冲谢期一笑:“这里是上海哦。”
“上海?”谢期有些意外地重复。
“对,就是这片贫瘠的滩涂。”垂钓人把鱼竿放在一边,笑眯眯说,“它只是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谢期刚迈开一步,忽然眼前发黑,她晃了晃身体,扑通跪在了地上。
双手撑着泥沙,水流从指缝间流过,一股难以言喻的隐痛自脊背往下,带起全身的酸胀难忍。
垂钓少年从大石头上跳下来,走过来半跪在她面前:“你怎幺了?”
少年身上传来oga特有的隐秘芬芳,气味之甜蜜热烈足以使任何一位alpha发情失控,然而谢期此刻心如止水。
不仅心如止水,她甚至产生了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对oga发情的错觉。
谁能想到,星云联盟的商会会长荀深,居然是个oga。
谁又能想到,法外狂徒荀会长研发了能修改alpha信息素的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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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期以为荀深是a,但是不是,荀深是o
周嘉川以为谢期是o,但是不是,谢期是a
其实第二世就有读者神预言科学狂人荀深会是个o来的,夸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