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之无奈笑笑,向晚肩膀抖了抖,直接笑出了声。
她双手握拳抵住下嘴唇,笑着说:“据我了解,这位方小姐可不是愿意牺牲自己拉低贫富差距的人。”
方小姐?结合刚刚听到别人喊那个女人“怡人”,谢期问道:“方怡人?她和方伊人是什幺关系?”
“同父同母的姐妹,方怡人是姐姐,方伊人是妹妹,两人还有一个弟弟,不过弟弟常年生病,很少出现在人前。”白行之说。
好小的一个圈。
谢期哦了一声,那群人逐渐走近,忽然另一道男声响起:“向晚小姐作画向来爱用冷色调,与梵高的画风相差很大,你是怎幺把他们两个联系到一起的?”
语气带着调侃的笑意,音色却和刚刚在盥洗台旁递给谢期手帕的男音一模一样。
谢期转过头,看见那群人向后看去,然后分拨开来站成两道,显露出后面走来的几人。
为首的人同样显眼,却和刚刚那个男人的“显眼”不同,他年纪尚轻,但是气度足够从容,肌肤呈现冷白的色泽,这让他嘴角的笑容少了几分市侩与精明,越发优雅知性。他向人群走过来的时候几乎连时间都会静止下来,让人的目光只能停留在他身上,移不开眼。
注意到谢期发愣的神情,向晚低声道:“他是中原公司的总裁,荀深。”
常逛中原公司官网的谢期早就知道中原总裁就是荀深,但这还是她这一世第一次见到他。
那个浮夸男面对荀深时气势骤然一矮,换上局促又热情的笑容,双手握住荀深的单手,还用力晃了晃。
荀深不愧是久经商场的霸总,他嘴角笑意依旧从容,没表现出鄙夷,和那群人寒暄完,就向谢期这边走来。
跟身边两人打完招呼,荀深看向谢期,笑道:“你就是谢期小姐吧,我是荀深。”
荀深的年纪比第一世的时候大了些,那时他只是二十岁的大学生,而现在他已经是中原公司的总裁,显而易见的,城府与阅历提升,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也比以前收敛。
也更像他在毁灭星系时谢期见过的样子了。
等级压制没了,但是心理阴影果然还是在的。谢期内心略抖,脸上神色镇定:“你好,荀先生。谢谢你的手帕。”她说。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能帮到你我很荣幸。”荀深笑着说,他的眉骨略低,因而面相里会给人一种深沉晦暗的感觉,但是含笑的眼睛冲淡了这种深沉晦暗,甚至让人错觉他温柔可亲。
还没聊几句,那个油腻男又凑了过来。谢期实在不耐烦听他逼逼,眼角余光看见宋怡人和宋伊人走到一边欣赏静物油彩,而宋秉成独自一人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画,就有点想过去和战友联络感情。
荀深被主席的未过门女婿缠住,主席女婿一个劲向荀深打听中原公司有什幺适合他的职位,最好薪水比较高,事情比较少的那种,节假日全休,加班费不欠。荀深稳稳地和他打着太极,脾气很好但是一句准话都没给。
白行之注意到谢期频频看向宋秉成那边,对她说:“如果闷的话,就过去看画散散心吧。”
主席的未来女婿脸色难看了一下,他觉得古兰太子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自己正在和别人聊天,居然敢叫他的女伴先走。参谋总长的外甥女怎幺了,他老丈人可是诸夏主席,主席儿子病歪歪的没几年可能就死了,以后老丈人家的财产都得归他儿子,这古兰太子真没眼力见。
他嘴上还是说道:“走什幺呀,太不给荀总面子了,是吧荀总?”
大哥你给荀深面子就不错了,你别看荀深现在在对你笑,心里怕是正盘算怎幺给你挖坑呢。谢期默默想道,擡起头对上了荀深的视线。
荀深显然是谢期面子的,他说:“没关系,本来就只是闲聊而已。这次展出的画作非常具有观赏和收藏价值,希望谢小姐能在这里尽兴。”
油腻男悻悻闭嘴,谢期对荀深颔首,转身向宋秉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