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冷嗤,“堂堂上市公司的高层,美国留学的博士,非要在麻将桌上虚掷光阴。”
“麻将是中国国粹,博大精深的民间艺术,有何不可?”
一见面,又开始唇枪舌剑,付宗平连口水都没喝,就已经和她从桥牌和麻将的地位谈到高尔夫球场的必要与练太极拳的利弊。
最后势均力敌,自由才想起初衷,冷着脸说,“守时是最好的美德。”
付宗平笑,“这不下班高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下自由倒不好说什么了,只得说,“那幅字你若是着急要,这笔墨纸砚可要快快备齐。”
于是付宗平难得地没跟她炒,吃了饭匆匆往几家相熟的古玩字画店赶。
找了几家都没有找到正宗的狼毫笔,自由有些泄气,付宗平耐心倒是好,“哪有那么多狼毫笔,要都是真的,这世上的狼不都被把光了毛?”
结果这一找,直找到华灯初上。
坐在路边摊,付宗平局促地可以,自由忍不住嗤笑,他却还要抱怨上菜慢。
自由说,“刚刚是谁让我等了那么久?”
付宗平语塞,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下来。
直到服务生风风火火端上了银丝面,他才情不可闻地咕哝了一句,“我何尝不是等了你这么多年?”
☆、71关于陆青玄的最后点滴
陆青玄低头,白干在杯盏摇晃之后酒香醉人,香得让他一直清醒的头脑有了一丝迷醉。他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他的她,那样美,那样好。
好到他找不到这世间有什么东西可以比拟她,好到他想不到这世间会有哪个女子胜过她。
天知道,他曾经如何动摇过。
差一点。
只差纤如毫发的一点点。
差一点他就要自私自利一回,贪得无厌一把,和她一起疯一场醉一场。
差一点他就想要不管不顾和牵着她的手让她陪他度过一生之中最最艰难的日子。
他一直记得,无数次缠绵相拥之后的午夜梦回,悄悄凝睇她的睡颜。她曾经夸耀过自己的睡相,可怜兮兮地样子,只为在他身上寻找一点温暖和
安全感。
他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好,有时候一个翻身就醒了,窗帘是她挑的,暖融融的鹅黄色,薄薄绵绵软软的一层,透过一圈微曦的晨光,模糊朦胧地
勾勒着她的线条,带着点暧昧的怜惜似的。四周很静很静,听得到她极其清浅的呼吸,一张柔软的床那样大,那样大,衬着她那样小,像个玲珑
的饺子,蜷成一团,窝在他的怀里,他一直记得,她沉睡时美好如一颗新鲜果实的侧面,细致沉静的远山眉,妩媚上调的眼角。
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一丝童心,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睫前面晃一晃,那睫毛浓浓密密地,好像沉得压下去似的,微微一晃。他倒是有点心慌,怕
惊醒了她,她却忽然梦呓了一声,跟深地往他怀里拱,活脱脱一直小猪。她在睡梦中,不自觉地张开了嘴,一点粉嫩嫩的诱人的小舌尖,一颗玲
珑可爱带着点尖的小虎牙,比任何孩子都像孩子,比任何小天使都像安琪儿。
他心里感觉到一种极其温柔的牵动,竟然有一点心酸的心疼,伸出食指去碰一碰她小巧白嫩的耳珠,她不耐烦了,嘤咛一声,模糊地叫了声,“
青玄?”随手就抱住了他的腰,紧紧的。他那样清晰地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从身体到心灵,彻彻底底,心里不知道是甜还是苦。
好像连体婴儿一般的两个人,他抚摸着她的发,柔软而顺滑的发,她的心跳近在咫尺,他的宝贝啊,就是这样小小的玲珑可爱的一个小人儿,可
是无端端的,她哭也好,笑也好,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能让他感到,千般欢喜,万般快乐。
哪怕只是微弱中带着点凉意的光影中凝视着她的睡颜,就让他觉得就这样一直望下去,望到她一头一头青丝变白发,望到他自己老眼昏花,望到
生命结束意识混沌的时候,都不够。
他竟然想看着一个人,一直到老。
他干脆舀起酒瓶,一时间酒气扑面而来,可是酒再香再醉人,也香不过她给他的惑溺。
眼角有点凉,他仰起头,将余酒一饮而尽。
酒不能醉人,人却自甘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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