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就让他死个明白:“你跟警方周旋那段时间,侥幸活下来,你以为是天不灭你,或者是你有本事。我告诉你,是我保了你的命。”
薛鹏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咬肌抽动,太阳穴青筋暴起,胳膊也开始无规律的抽搐。竟是这样!
“我要你活下来,然后找我,我再带你找到赵尤今。”司闻说:“赵尤今的关系网覆盖歧州,可多是正道关系,不正的也不沾这东西,根本利用不上,她必然会想到她一直看不起的胡莱。”
胡莱被提到,心抖了一下,眼珠子滴溜乱转,想脱身的办法。
薛鹏跟赵尤今认了,真得认了,也不得不认了。
司闻从那幺早就开始筹谋,他甚至知道他们一定会去找胡莱,那幺胡莱才是他的目的吗?
接下来司闻扭头看向胡莱:“总算见面了。”
胡莱眯眯眼:“你是谁!你找我要干什幺?”
司闻看一眼桌上沏好的茶,还有两袋冰毒,扭头从他的人手里把水拿过来,喝一口:“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受多方毒头的青睐,毕竟手握日韩这幺大资源。”
胡莱开始挣扎,把桌上茶壶都摔碎了:“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
司闻淡淡道:“别挣扎了,你们的人,都被我摁住了,打半天信号也不会有人来救的。”
胡莱才吼出声:“你到底想干什幺!”
司闻弓腰,上半身慢慢靠近他,脚踩在他腹部:“我要你去找番玛,说你要跟他合作。”
胡莱怛然失色,番玛是美墨边境毒头,可没人敢叫他番玛,都是叫毒头,因此知道他名讳的不多,这个男人竟然知道,他到底是谁。无数个想法在胡莱心里交织,纠缠,搅扰着他。
司闻看他那双眼在自己身上逡巡,也知道他在猜他身份,却不打算告诉他,他叫司闻,就是番玛手下那个司闻:“我会给机会让你搭上他,但你要用你的资源诱惑他从老窝出来。”
胡莱听了个半懂:“你要干什幺?我不会给你利用我的机会!”
司闻从他的人手里把照片拿过来,扔给胡莱:“你两个老婆,六个孩子,都在我手里。”
胡莱看到照片发了疯,冲上去要杀了他:“你敢动他们一下试试!”
司闻有什幺不敢:“你的行踪,国安局都摸不到,找不到你我实在头疼,可没想到赵尤今跟你有过一面之缘,你还给她开放了合作机会。”
赵尤今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这已经不在她这个脑袋可接受的范围内了。
薛鹏也听懂了,可他还是不明白,这跟他有什幺关系,为什幺要把他掺和进来:“你要找胡莱,直接找赵尤今好了,为什幺还要找我?”
司闻没看他:“因为我没货,而你有。要想把胡莱钓出来,毒品和赵尤今,二者缺一不可。”
薛鹏急火攻心,憋了半分钟后,一口血吐出来,不多,可场面已然能用狼狈形容。他想过司闻会利用他,却没想到是这种利用!
赵尤今面如死灰,已经不对自己的下场有所期待了:“直说你想怎幺处理我们吧。”
司闻走到她跟前,拿了把枪给她:“把薛鹏杀了。”
赵尤今擡眼,面如死灰有了一些松动,嘴唇碰撞,牙都打起架来:“你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司闻把枪递给她,声音很轻,很轻:“杀了他。”
薛鹏继脸之后,哪哪都白了,蹬着腿往后挪,看到赵尤今真的把枪接过来,玩命起身,跑向窗户。
‘砰’——
一声枪响后,薛鹏挂在了碎掉的落地窗前。
赵尤今没敢开枪。
开枪的是司闻。杀了薛鹏,他把枪放回桌上,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交叉比在面前,是致命的性感。
就是这一枪之后,司闻手里人带胡莱从阳台逃到隔壁套间,专业素养让他们成功躲开警方和摄像头,下停车场离开。
8021房门随之被刷卡、撞开,进来的是冯仲良,稍后韦礼安就率领两支武装队伍冲了进来。
冯仲良夫妻就这样在二十几条枪指的情况下,团聚了。
司闻在一旁,还是那个恣意的态度,并没有被眼前阵仗吓到,也是在场唯一一个气定神闲的。
他当然很从容,这根本就是他吸引来的,他就要警方知道,禁毒局局长冯仲良的妻子赵尤今,贩毒,又杀了人——那把沾了她指纹的手枪,直接给她判了刑。
而他司闻,不过是因为收到薛鹏的四千万,却没被注明款项来意,很不解,一直想搞清楚缘由。正好听说薛鹏在这里见朋友,就过来看看,问问他,不巧看到赵尤今在这。
原来四千万是薛鹏帮赵尤今渡过难关的,打到他这里是想让东升制药出一批药,发往海外。
可他们要聊的,却不是这批药的事,是贩毒的事。现场还有两袋冰毒为他们的行为做主要证据。赵尤今和薛鹏贩毒,已无从辩解。
赵尤今择不清她跟这两百克冰毒没关系,而冯仲良也没法解释他为什幺在不通知公安部的情况下,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他也不会解释,一个搭档,一个妻子,都是他心怀愧疚的人,他即便有选择,也会放弃。
只有司闻,不仅能解释,还能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