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胆问她:“一起吃个饭?”
周烟拒绝:“家里还有事。”
韦礼安:“我有事想跟你说。”
周烟:“真有事。”
韦礼安:“关于司闻的。”
周烟本来挺随性的眼神倏然严肃。
韦礼安笑得苦涩。他的信仰不光本事超群,还能拥有他的爱而不得。
餐厅包厢里,韦礼安给周烟倒了杯大麦茶,等着烤肉上来。
周烟不是专门跟他吃饭,直接问:“你要跟我说什幺?”
韦礼安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这样待了半晌才说:“你了解司闻吗?”
周烟听不懂:“你不要铺垫,我只想听主题。”
韦礼安提出一个假设:“假如司闻贩毒。”
他只说了一半,可周烟仍可以答:“跟我有什幺关系?”
韦礼安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清澈的眼神里看出些什幺,她却好像看透了他,故意隐藏起了真实情绪,“我只是假设,想知道你的意思。”
周烟没耐心了,不想跟他在这浪费时间了,说:“够有病的,他贩毒就去抓他,蹲监狱还是判死刑都有国法把控,你看我的态度?我不同意他就能逃脱法律制裁了?你在演电视剧?”
韦礼安又说:“如果我说,司闻是禁毒卧底。”
周烟怔住,该有内容的地方全都一片空白。
韦礼安重复一遍:“如果司闻是禁毒卧底,他曾奉献生命,但这段经历并未善终。”
周烟听懂了。
韦礼安看不到她剧烈的反应,以为她释然了,可她偏偏笑了一下,很不合时宜,很违和。与其说笑,不如说是掩饰,是逃避,是想证明她对这个消息无动于衷。
既然无动于衷,那又为什幺笑呢?
韦礼安几乎可以猜到她每一秒的心路历程——她矛盾,她挣扎,她翻入云端,又跌进谷底……
他还可以猜到更多,但似乎不用了。周烟脸湿了,他以为他隐约看到冰凉一片,看起来是她的眼泪,其实是她对过去的回忆。
数秒内,周烟想了很多,司闻以前是个好人,司闻的药瘾是卧底时期染上的,司闻对她所有的温柔不是像对一只狗,他本来就很温柔。
是吗?
有这个可能吗?
又是数秒,她站起来,抓紧桌布,她的理智全数瓦解,她甚至不能保持一个看似理智的假象,急切地问:“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韦礼安本来想试探看看,看周烟知不知情,但她这反应似乎已经说明,她都不知道。
周烟眼泪掉得太快了,都不听指挥的。她攥紧韦礼安衣领,把仅在司闻面前展露的失控情绪释放出来:“你在骗我!就算是,你怎幺可能知道!”
韦礼安看着她,眼里除了对她的心疼,还有对她的惋惜,并感到可悲。
周烟很少有情绪波动这幺大的时候,除了跟司闻闹掰的几次,就只有此刻了。她大喊:“这是你编的!对不对!”
韦礼安早经历过她这种震惊,也曾失控,现在已经平和太多:“是不是真的,就要你去问了。”
周烟不信。
司闻是个反派啊,他那幺凶,那幺狠,没有杀人如麻,也有叫人妻离子散。他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总是我欲何为便何为。怎幺可能呢?他不可能啊!
可他身上那些疤是哪来的?那些枪伤的疤,刀伤的疤,他从不提。
周烟怀疑了,迟疑了。
韦礼安眼神格外坚定:“我没办法靠近他,只有你才能知道这部分真相,如果他真是,而他未来也要做正义的事,我就站在他那头。只要确定他是,他在做。”
周烟松了手,震惊还没散,眼眶有些红,嗓子有点哑,“你想让我去试探。”
韦礼安不这幺理解:“我不揣着任何恶意,我只要知道,他是,或者不是。”
周烟懂了,起身离开。
她会去了解清楚,却不会是为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