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只有扇小窗,海夜的蓝光透进来,浮动在两个男人的侧身上。
霍驭邦双手背在身后,他与对面的男人身高一致,但目光却并不平等,论身份地位,他都处于高位。
刚刚那句无聊的话,他并没回应。
男人低头笑:“都说霍老板人狠又精,在澳门当众直接摆我一道,真有你的。”
半明半暗的光影里,霍驭邦似笑非笑:“韦律师对自己的恩人就是这样的态度?”他向前走了半步,“没有我,你哪来现在的荣华富贵?”
韦思任屏住气,呼吸不畅。
只见,霍驭邦又笑了一声:“当然,韦律师也是我的恩人,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淹死了。”
显然这不是一句感谢,是绕着弯的提醒。
逼仄的走廊里,是没有怒骂的对峙。
的确拿人手短,韦思任咬紧牙,出不了声。
霍驭邦的掌心不重不轻落向他的肩上,上下扫视了他这身名贵的西服:“韦律师,一晚上不好受吧?那么努力帮纪爷摆平他儿子的事,他却连沙发都不让你坐。”
狠到直扎人心。
“霍驭邦……”韦思任低喊一声,带着怒腔。
霍驭邦眉骨稍稍一抬,确实是不遮掩的蔑视。当他刚握住门把时,韦思任侧过身,是一副想赢的姿态:“可惜啊,许姈把她整整十年的感情,都给了我。”
笑声很低,却猖狂。
这件事,的确他处于上风。
手指在门把上僵硬了几秒,然后霍驭邦松开手,回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很平静:“十年而已,可她往后的每一年都是我的。”
“是吗?”韦思任笑容狰狞,“据我所知,你们的婚姻不是只有一年期限吗?”他手掌压住霍驭邦的肩,言语放肆,“霍老板,我很了解许姈,她最讨厌你这种人。”
撩完狠话,他便走了。
望着消失在走廊里的背影,霍驭邦稍稍握紧了拳,骨节发出动怒的声响,清脆又用力。
云层漂浮在远处的山头,远处是渔船的星火光点,美景睡在暮色里,听着海浪在轻翻。
游艇上眺望到的夜海,的确浪漫醉人。
可惜,许姈没心情。
看到霍驭邦出来,她往楼下走:“你是去蹲厕所了吗?这么慢。”
她好像还没察觉,自己对霍驭邦的态度越来越随意,是不再生疏的随意。
霍驭邦默默跟着她下了楼。
无心欣赏风景的许姈,只埋头往前走,忽然,手腕被霍驭邦一扯,将人拽到了栏杆边。
“夜晚看海的确漂亮,”霍驭邦语气难得轻松,“不然,我们也买一艘游艇?”
许姈:“随你,你反正钱多。”
一分钟过去,见霍驭邦还在看景,没有要走的意思。
被潮湿的热风覆出了汗,她更心烦意乱:“你不走,我先走了。”
高跟鞋刚往右挪一寸,她又被霍驭邦拽回身旁,这次还亲密的楼上了她的腰,俩人贴得紧,他起伏的呼吸落向她的头顶,像电流。
霍驭邦的五指陷在她的腰肉里,这小腰太薄太轻盈。他望着海面:“许律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许姈想笑,“行,霍老板,你说,什么事?”
霍驭邦目光下挪:“我用上周你欠的那次,换另一件事。”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许姈避开:“什么事?”
“在这里,”霍驭邦一直注视着她,“吻我。”
虽有海浪声,但字字清晰。
……
许姈很费解,“霍老板,什么时候变这么纯情了?”
霍驭邦抬抬眉:“因为许律师的吻技,很不错。”
语气和目光一样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