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90大寿的生日聚餐算是一片祥和,老人家很开心,因为得到了最好的喜讯。
后半场,几个长辈兴致高了,喝上了酒。霍驭邦开车不能喝,许姈倒是装样子陪着小酌了几杯。
离场时已是九点多,外面下起了小雨,密密斜着往下落,飘落在房檐上,水池里荡漾开来,夜里又像蒙着层冷雾。
许姈起身后,头有点晕乎乎,酒精上了脸,微微发烫。
她想去拿自己的大衣,但发现身前有人影挽着自己的大衣走来,还体贴地替自己裹上了身。
伴着点醉意,她眼前的光影有点朦胧。
她看到了,又是那双好看的手,在给自己系扣子。
目光稍稍往上抬去,是一张好看的脸,再稍稍往下挪,针织衫贴着胸膛,是有线条感的起伏。
“驭邦啊,听说一会还有大风,你赶紧带姈姈回家。”
是霍母的声音。
这也让许姈清醒。她揉了揉额头,沉了几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半醉半醒的原因,她竟对眼前的男人瞪眼:“你真丑。”
霍驭邦:“……”
霍母听见了,但只觉得这是小俩口的情趣。
她摸了摸宝贝儿媳的小脸蛋,心疼坏了:“瞧你大伯,自己上了头,连姈姈也不放过。”
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霍驭邦揽上了许姈的肩,和妈妈告别:“嗯,你也早点回。”
穿着旗袍的侍应,递给霍驭邦一把黑伞,他先撑开,然后将许姈搂了进来。可她见长辈们都已走,将他的手用力从肩上拍下。
霍驭邦收回了手。
从小院一直到走进车里,他们都没有交流,周身安静到只有雨水啪嗒拍落伞面的声音。
合上车门后,霍驭邦先打开暖风,只是低头时,余光里的影子很慌乱。
他抬眸,看到许姈抽着消毒纸巾,不停擦拭着自己的右肩,也就是他刚刚碰过的地方。
这是她的惯性操作。
霍驭邦并不在意地回头,点燃引擎。
奔驰穿过簌簌的雨幕,平稳地开在公路上。
不胜酒力的许姈,靠在真皮座椅上像是睡着了,身子骨软软地陷下去,脑袋垂向车窗那边。不记得过了多久,她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躺下的。
原来是这只老狐狸调节了座椅。
看到车已经停在悦庭府的地下停车场,许姈直起身,该有的礼貌她不会少:“谢谢你。”
霍驭邦没反应过来:“什么?”
许姈指了指椅子:“帮我调节了座椅。”
“哦,不客气。”霍驭邦声轻也夹着些疏离:“因为你一直往我身上靠,没办法,我只能让你躺着。”
许姈:“……”
什么叫她一直往他身上靠?合着这意思是,他还挺无奈?她笑自己愚蠢,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替别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