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凝莺也不习惯太多人伺候。
总之,自裴凝莺坐上太后的位置以后,日子似乎只剩下朝政,与仇凛英。
裴凝莺喜欢热闹,也喜欢讲话,如今的情况,虽说清净,也没人再能欺负她,可到底是落寞的。
她不可能永远留在皇宫,绝对不要。
这是她从来不曾变过的想法。
即便是仇凛英故意将所有事都给她,即便他放弃权力,求她留下,她也不要。
裴凝莺有些乏了,缓缓闭上眼。
可一闭眼,她就会想到赤度国的事。
一团糟!
鹅毛大雪,寒气凛然,裴凝莺有些冷了,却懒得动身,便蜷在摇椅里,抱着自己的肩膀。
“你倒是个傻的,也不知是从去年就傻,还是被冻傻的。”
裴凝莺身上一暖,她睁眼,发现身上披了件玄色的裘衣,狐毛所做的毛边,柔顺又温暖。
她笑:“裴凝莺是傻的,那仇凛英更傻,傻子才会喜欢傻子呢!”
仇凛英嗤笑了声,拖来一张矮凳,坐在裴凝莺身旁,“又在耍嘴皮子。你在想什麽?”
裘衣沾着仇凛英身上的熏香,是熟悉至极的味道,还裹着他的体温,暖意涌入裴凝莺的身体。
她又闭上了眼,“我在想要不要派鸣光出征赤度。一来呢,鸣光确实是七年前那一战的女军士,她定然熟悉赤度,二来,朝中确实没有更合适的将士了。可我又担心此举鲁莽,不这样做,又怕边患日益严重。”
日益严重,直至山河破碎。
仇凛英递给她一些资料,是他这些日子收集的。
大概是关于卫国军事情况,将领情况,以及赤度国的地势图,还有赤度服饰与兵器。
仇凛英道:“从前我就跟你说过,只要有效果,做事鲁莽些又何妨,娘娘既信那女官,便派她去。”
裴凝莺看着那详细的一沓纸,才知原来他去整理这些东西了,她抿了抿唇。
她确实相信鸣光,她的梦不是假的,鸣光的的确确以身相护裴纵,直至最后一刻。
若她有机会,她必然也会以身护国。
裴凝莺叹了口气,好累,想回家。
她道:“好罢,那便一试。”
恰好沉叶回来了,裴凝莺叫过她,将纸卷一并给她,吩咐她收好。随之,裴凝莺向仇凛英伸出双手。
她要他抱。
仇凛英瞥她一眼,“没脚麽?”
“断了。”
仇凛英拿她没法,只得将她抱起,往寝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