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寒只好把佩剑收回鞘中。
房门缓缓被敲响,传来若楠的声音:“殿下,洗澡水备好了。”
“退下吧,别被发现了。”顾言淡声说。
黎清寒应了声,翻窗而去。
“殿下?”房门还在响。
顾言站起身,迎着门开了过去。若楠看见了顾言,便行礼道:&ot;殿下请吧。&ot;
“多谢。”顾言笑道。
——
殿里点着熏香,历晏斜靠在软榻上,敲了敲黑玉通透的棋子。
“怎麽样?”历晏开口道。
李公公轻轻扇着香炉,说:“与您猜测别无一般。”
“那便是了。”历晏说,“他刚刚进殿孤便瞧见他面色不佳,脚步虚浮。普通的伤不可能这麽久还没愈合,看来千俞下了些手脚。”
李公公道:“三殿下是您一手培养大的,心思缜密,现下顾言重伤未愈,掀不起风浪,奴觉得三殿下反倒为您解决了这个麻烦。”
“孤心里有数,当然不会对千俞做什麽。”历晏叹了口气,道:“下去吧,继续盯着便是。”
李公公应声,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灵力受损麽。
“啪”一声历晏执棋落下。
……
顾言遣散了下人,脱衣下了水。
随意躺在浴桶里,将头靠在浴桶边沿,这个姿势令他舒适,少以来的放松。
温暖的热水浸泡这身体,冻了一天的身体逐渐回暖。
太累了,顾言想着,浓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顾言并不急于离开这里,一是自己灵力未恢複,二是普天之下皆是王土,自己现在逃走就是衆矢之的。
两头饿狼都盯着自己,要离开的话,最好还是等双方都放开对自己的监视的时候最好。
顾言脑中浮现起最近的遭遇——战场的失利,兄长的算计,父亲的背叛,敌人的轻蔑
顾言闭上了眼,突然想到一抹雪白,陶瓷斑白肤色的手握着把小竹扇。
再往下想去,便是一双上挑的眼,只静静的看着他,微声问着:“怎麽了吗?”
顾言猛的睁开双眸,真是服了,怎麽突然想到他了。
尽管他对于这人帮助他的动机不甚明了,但他可以肯定那个人绝非普通之辈。
顾言擦了把脸站起身来,那些水珠从他的额角缓缓落下,而后滑过他的腹肌。
顾言随手拿起屏风旁的衣服,脑中却都是那一句“怎麽了吗”
三两下穿好衣服,顾言离开浴室。
边走边扶着头,真是疯了。
顾言理所当然的没睡好,随便吃了东西,就顶着一双黑眼圈出了门。
虽为质子,但顾言没有被限制自由,他甚至可以离开皇宫到都城转一转,毕竟他也还是名义上的客人。
顾言在宫道閑逛着,事到如今还是得摸清皇宫地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