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叶修被她逗乐了,噗嗤笑出声,随即见文楚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遂收敛起笑意,“没有,殿下只是说,你生气起来挺可怕的。”
“……”
文楚又翻了个白眼,谢卿白在私底下倒是一点不说她好。“他都这麽说了,我跟他还能有什麽关系。”
叶修一副怀疑的表情,“我才不信,我跟殿下那麽久,可没见他对什麽女人这麽有耐心。”
文楚点着头,“哦”了一声,在叶修跟前转了一圈,随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快速点了他的穴,叶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快给我解开穴道。”
文楚耸了耸肩,“给你解开我还怎麽跑。”
说完,绕过叶修,就往外跑,叶修自己动不了,只能大喊道,“来人来人,拦住她。”
文楚心道,这里除了你和那谢卿白,谁还能拦得住我。昨天这招对他不好使,但对叶修一用一个準。
跑出主屋,闻声赶过来几个丫鬟侍卫,挡在她面前,文楚往房顶的方向看了看,脚部使力,一跃便飞上了屋顶,随后看着下面干瞪眼着急的一群人道,“我走了,跟你们主子说一声,别找我。”
随后头也不回的在房顶穿行,跳下院墙,出了谢府。
文楚看着身后这座宅子,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谢卿白,想这样控住我,未免太小看我了。”
出了谢府,文楚没有贸然再去花楼,她知道那里现在一定不安全,遂去了东街药馆。
那里已经被封上了,文楚翻墙进了后院,院子里杂乱一片,文楚从后院进了药馆,里面也一样,药草被翻了一地,文楚来到之前文书林给人开药方的桌子前,摸了摸上面的灰,坐下来。
翻开柜子,里面的药本都不见了,大概是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文楚合上柜子,一低头见地上落着一张纸,文楚弯腰捡起来,是一张被撕下来的药方,大概是之前文书林给人开出来后没给病人,夹在药本里面的。
文楚看着药方上文书林洒脱的字迹,她眼眶一下就热了,一滴泪滴在那张药方上,她赶紧用袖子擦掉,可是擦得太慢了,泪渍晕湿了一个字。
文楚看着那个晕湿的字,扑面而来的思念直击心口,她想起了药谷时候,文书里罚她的样子,也想起了她小时候生病后,他爹着急的模样。
文楚趴在桌上,闷闷地哭出声,她不敢大哭,怕外面听到动静。
“爹,女儿好想你。”
她趴在那里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才停下来。
文楚忽然就感觉有点孤单,现在她好像除了给她爹报仇,她没有其他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起身将药馆杂乱的东西收拾整齐,扫了满地的杂乱,和满桌的灰尘,看着跟过去一样的药馆,文楚才满意地站在门口。
嘴角刚浮起的笑意又垮了下去,什麽都一样,只是缺了忙碌的文书林。
文楚吸了吸鼻子,将医馆的门关了起来,最后落了锁。
文楚这一天将整个医馆,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随后自己煮了个饭,才回自己屋简单吃了点。
天色渐黑,文楚躺回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知道这里不会再有人来查,毕竟他爹已经……可是现在躺在那里,她脑海中总是想起过去的画面,实在睡不着,干脆坐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剑谱,那是她求了她爹很久才给她的。
拿着剑谱重新回到床上,在昏暗的烛火下,她翻着剑谱上文书林做的标记,越看越精神。
忽地,听到院子里“咚”的一声,文楚立马警觉起来,忙吹熄了蜡烛,从床上下来躲到门后面,手里拽着自己的那把剑。
果然,近了,她听到了脚步声。
而且这脚步声是往她这个方向来的,显然来人看到了屋里刚刚的烛火。
文楚不知道来人是谁,这麽晚来这里的,大概也不是什麽敞亮人。
果然在她思索的时候,有剑从门缝插进来,往开移门栓。
门被从外面推开,那人刚踏进一步,文楚的剑就已经逼近他颈部,“什麽人,半夜三更来这里。”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静地能听到俩人的呼吸声。
“上次这麽做的还是我,师姐。”被剑指着的人,语气平稳地,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这话一出,文楚也知道是谁了,她手僵了一下,并没有收起剑,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麽快就找到我了,谢卿白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谢卿白擡手抓着剑移开他颈边,文楚也没有阻拦,适时收回了剑。
她要想杀他,早都动手了。
谢卿白也知道,他适应了屋里的黑暗,转回身眼睛亮亮地盯着文楚,“师姐现在能躲的地方,也只有这里。”
文楚哼了一声,将剑扔回一旁,“是,全世界你最聪明。”
说完自顾自往床边走去,谢卿白擡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文楚下意识回头,“怎麽你还想抓我回去,关起来?”
谢卿白在叶修急匆匆赶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文楚一定跑了。
他知道文楚要真决意跑,那地方根本拦不住她。
他想过文楚能去的地方,花楼她现在不敢去,这长安她最有牵挂的也只有这里了,何况现在那个案子已经被迫定了性,她知道这里不会有危险。
只是她大概不会想到,自己会这麽快找过来。
要麽说,文楚小瞧他对她在乎的程度。
他没有选择白天过来,是怕给她带来麻烦,正好在这一天里谢卿白想了很多,他知道以文楚现在对他的敌意,他硬来肯定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