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爸爸,就是妈妈,根本分不清爸爸妈妈意思的穗穗大声嚷道。
谢祁清:?
连爸爸妈妈都分不清的小女孩,会是他的女儿?
谢祁清眼眸微擡,淡漠的桃花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难绷。
&ldo;妈妈~&rdo;
小奶音再度响起。
&ldo;我不是。&rdo;
谢祁清喉结微滚,阖眸,藏住眼底波澜的怒意。
恼怒的不是两声&ldo;妈妈&rdo;,是‐‐
另一个他。
住在如此狭小闭塞的房间便罢了,还把女儿养得又瘦又呆。
谢祁清眼眸微沉。
自穿来后,不断有一些超出谢祁清价值观的陌生信息挤进大脑。
他借此了解现代的基本情况,不会做出和穗穗一样将电风扇指认成&ldo;神器&rdo;的天真事。
但魔尊的灵魂过于强大,从某种程度上压制了另一个他,能想起来的记忆不多。
画面里,另一个他站在一片红色前,和一个看不清五官的女人肩并肩,随后,印着&ldo;结婚证&rdo;的小红本一闪而过。
画面跳跃,出现了一些陌生的人与物。
女人拎着行李袋离开了空蕩蕩的房间。
显然,&ldo;他&rdo;的妻子离开了&ldo;他&rdo;。
让谢祁清更为在意的是‐‐
在那极少数的记忆里,他都没有发现瘦弱女儿的小身影。
与谢穗安有关的记忆来自三天前。
&ldo;他&rdo;带着女儿搬到西林街八号,这处租来的简陋三居室,又用为数不多的积蓄在西林街街口盘下了一家刚倒闭的书店,打算做成甜品店。
两周后开业。
手头留了三百三十八块五毛作为日常开销与店铺运营。
对于一个放在现代是会住大庄园、财産遍地的魔尊大人而言,平行时空的他,大抵可以用两个字总结:
废物。
&ldo;他&rdo;是一个没有事业、手头拮据的废物男人;被妻子抛弃的无能丈夫,带着被他养得又瘦又小的女儿,住在狭小破败的三居室里。
谢祁清不可一世了几千年,做神时高傲,做魔时狂傲,要麽声名远扬人人称赞;要麽人人畏惧,所到之处无人敢打扰,无论何时都做到了极致。
他永远站在金字塔顶尖,不在那个位置于他而言便是无能。
事实上,当系统说还有另一个时空的他时,谢祁清已经做好了勉为其难当个富一代,不做霸主的心理準备。
都是他,差能差到哪里去?
然而
谢祁清扯唇,笑容阴森。
他在三界财産神器遍地;另一个他穷困潦倒。
最为关键的是:
自己无能就无能,还把女儿养得连&ldo;爸爸妈妈&rdo;都分不清楚,瘦弱小小的一团,无形间毁了下一代。
至此再无翻身的可能。
受人轻贱、辱骂嘲讽等等凄惨未来,似乎就在眼前。
没用的东西。
谢祁清骂起自己,比骂别人还干脆。
他可以接受家族财産断在女儿手上,未来没有富三代,但绝不允许自己没有打下江山当个富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