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宜被打得跄踉几步,差点跌倒。
弱河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吼道:“你怎麽打人了?”
谭婆子怒道:“关你屁事!”
谭婆子开始对甄宜上下其手:“死丫头,贱蹄子,胳膊往外拐,没用的家伙,今天不打头野猪回家,我打死你!赔钱货。别人家的儿子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娘,你这个贱蹄子只会胳膊往外拐!有本事给老娘打头野猪回来……”
谭婆子知道以前虎子想吃肉,自己让甄宜上山打野鸡,她抓不到,回来自己打了她一顿,让她再去抓,是弱河给了她一只野鸡和野兔。
她想故技重演。
甄宜身体瑟缩了一下,不敢反抗。
弱河看不下去了,将甄宜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一把抓住谭婆子的手:“够了!”
谭婆子呸了弱河一声:“呸!我打我女儿关你屁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放手!不然老娘就喊非礼了!”
弱河涨红了脸,赶紧放手。
雷婆子喊道:“弱河,回来!”
弱河担心的看了甄宜一眼,还是回到了雷婆子身边,只是眼神还是忍不住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见太多她脸上,手上被打伤的痕迹,一直想着长大能护她一二。
甄老头早就看出弱河对他家甄宜有意思了,本来等着弱家带彩礼上门,没想到弱河娶了赵氏那头肥猪,此刻见弱河这模样,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道:“弱河,你要真是心疼阿宜,一百两银子,三头野猪,一百担稻谷,我家阿宜给你当妾!拿得出这些彩礼你就可以管我家阿宜的事了,拿不出你赶紧赔我家一头野猪!”
甄宜整张脸都涨红了,简直无地自容,她哭着,捂着脸跑了。
雷婆子也是气笑了,一脸鄙视:“你还不去抢?将女儿当牲口卖,也就只有你们做得出了!”
刘氏忍不住道:“简直不配为人父母,猪狗不如。”
甄老头不以为耻,反而为荣,他觉得雷婆子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谁让她没有生这麽多女儿?
他得意洋洋的道:“我养大闺女不用给她饭吃,不用花银子?嫁出去,要点彩礼不是很正常吗?弱河,你娶不娶?不娶我就将阿宜嫁给镇上朱屠户的儿子啦!他儿子看上我家阿宜很久了!”
朱屠户的儿子喜欢酗酒,喝醉了还打人,之前喝醉了将有喜的媳妇活活打死了,后来就没人敢将女儿嫁给他了!
弱河看着那个跑远的伤心身影,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这次老天爷自己开眼了
雷婆子冷笑:“甄宜摊上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爹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妆一百两,你们不如去抢!”
甄宜这孩子是好,可是有甄老头和谭婆子这种专吸女儿吸血虫,雷婆子是断然不敢给儿子娶的,以后麻烦不断。
甄老头:“你家拿不出,不代表别人拿不出!我家甄宜就值这麽多银子。一百两银子,三头野猪,一百担稻谷,一文不能少!你们现在不答应,过几天我就和朱屠户交换庚帖了。”
甄老头是不知道赵氏已经被休,要是知道,还能再要多点银子。
谭婆子没好气道:“老头子你废话那麽多干啥?弱家疯的疯,残的残,穷得响当当的,哪里有银子给彩礼?雷婆子,我家的稻子被野猪祸害了,你赶紧赔我一头野猪,不然这事没完!”
弱萱趁大家吵得不可开交时蹲了下去,这时站了起来,奶声奶气的道:“你家的稻子没事了,我扶起来啦,你们赔我一头野猪,这事就完啦!”
雷婆子闻言低头一看,倒下的几株稻子已经被扶起,稻苗一点折痕都没有。
萱宝又用仙术了?
她心一跳,忙道:“哎呦呦,谭婆子你看,你家稻子原来只是倒了,我家萱宝帮你扶起了,赶紧赔一头野猪给我家萱宝!这事就完啦!”
其实雷婆子想多了刚刚四周太多人都围在田埂上,大家没有留意谭婆子家的水稻是被野猪压折了,还是只是倾斜了。
要是稻杆没折,只是倾斜,扶起就行,就算折了,现在都半熟了,扶起,固定住也不影响收成,因此没有人会想到别处。
甚至连谭婆子也没有怀疑,她本来就是看见眼红三头野猪,看见自家水稻好像倒了几株,找借口要一头,根本没细看。
谭婆子脸都黑了:“那是我家的稻子,谁让你去扶了!扶一下就要赔一头野猪?你咋不去抢?”
弱萱擡头看向村长媳妇,眨着大眼睛,问道:“村长婆婆,你来评理!刚刚是不是她说她家的稻子值一头野猪,我帮她救活了稻子,她是不是该赔我一头野猪?”
村长媳妇太爱弱萱这大眼睛眨啊眨的模样了,她一把抱起她,对谭婆子道:“谭氏,甄老头,萱宝说得对,你们不是说你家稻子值一头野猪吗?现在你家的稻子没事了,你们赔萱宝一头野猪吧!”
谭婆子气炸了:“那是我家稻子,我又没叫她去扶,我赔什麽赔?想我赔做梦吧!多管閑事!”
讨不到好,谭婆子一扭屁股就走了!
甄老头也赶紧道:“本来就是我家的稻子,谁让你扶了!还要我们赔?做梦!”
说完,夫妻二人就匆匆的跑了!
谭婆子一边跑一边骂:“活该姓雷的死了男人,儿子一个疯,一个残,还有一个癡愚孙女!这就是报应啊!等着吧!更多的报应在后头呢!老天爷,这种人一定要给她教训,最好是走路摔断腿,吃饭喝水都能噎”
话还没说完,她脚底一滑,整个人摔倒在稻田里,压倒了一片稻谷,接着脚裸传来锥心般的刺痛:“啊!老头子救命!我的腿!我的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