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教你弹钢琴。你不是说很自己很无聊么?你又不喜欢看书,学弹钢琴,好不好?”
安德烈低低的嗯了一声,路德维希摆正了身子,把自己的双手按在琴键上,对着安德烈说:
“乖孩子,把手放在琴键上,学习弹钢琴坐姿和手型很重要……”
安德烈侧过脸,看着阳光下路德维希的侧脸,只觉得,这个男人严肃起来的时候,身上有着浓重而庄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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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觉得路德维希一定有着异常严谨的家教,而且据安娜说,路德维希的童年都是在德国式的一板一眼的教条中度过的,安娜从没见过路德维希的父亲对着他笑过,他们父子之间也从来不谈论生活上的问题。
加上路德维希是出生于军人家庭,这种严肃的军人式教条感更加的浓重,混合着路德维希本身所具有的淡淡的禁欲气息,安德烈越来越觉得,路德维希真像面容严肃的父亲。
其实路德维希还很年轻,并不到可以作为安德烈父亲的年纪。
但是安德烈自小就是母亲带大,所以,当他觉得路德维希给自己一种父亲的感觉的时候,安德烈的内心开始变得很奇妙。
真的是,难以言喻的奇妙感。
比如说最近一段时间,路德维希几乎每天都看着安德烈练习指法,然后教他看曲谱。
安德烈发现这时候的路德维希非常的严谨,和平时欺负折磨自己的那个男人完全是判若两人。
安德烈时时刻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正在学习弹钢琴的学生,而不是被纳粹军官困在这里的苏联士兵。
并且,路德维希对于安德烈的要求非常的严格,一个很简单的指法,路德维希都会要求他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以至于现在安德烈一听见路德维希说:“安德烈,现在去弹钢琴。”的时候,就觉得头疼。
而安德烈没有胆量违抗路德维希,只好乖乖地坐在钢琴前面,一坐就是一天的时间,路德维希会站在旁边细心的、表情严肃的指导安德烈。
安德烈常常坐了半天就会觉得劳累不堪,抬起头想问路德维希,能不能休息一下?
路德维希总是冷冷一个眼神抛过来,安德烈便无话可说了。
安德烈后来异常高超的水准,都是这些年在路德维希的严格管教下练出来的。
☆、恐吓
“安德烈耶维奇先生,该起床啦!”
安娜那略带点男性般磁性的嗓音在安德烈的耳边响起。
安德烈伸了伸胳膊,身子软软的陷在被窝里,半眯着眼睛,声音慵懒,金色的发丝遮住了安德烈漂亮的眼睛,
“怎么了,安娜?”
安德烈拿起手遮住窗户外面射进来的日光。
已经是1942年1月份了,莫斯科的天气毫无变化,依旧是大雪天,满眼铺天盖地的大雪,白色的雪却把阳光衬托的更加的明媚,洒落在室内的时候,安德烈总是有一种,双眼被灼伤的错觉。
“安德烈耶维奇先生,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了呦。您是不是该起床了?”
安娜笑着看向安德烈小懒猫一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