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岁时小脸立即变得苦瓜一般:“别呀,你怎麽说话不算数呀陈安白!真无赖呀你。”
陈无赖破罐破摔:“嗯,不听,安静点。”
元岁时听到被拒绝,鼓起腮帮子,本来还想找陈安白掰扯几句,但他想瞭想还是算瞭,免得到电视台瞭还闹得不愉快,最后他选择自己正著身子玩手机去瞭。
陈安白终于能闭眼听歌,耳机裡传来阵阵音乐,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水。
路途不近,陈安白觉得耳边清净,渐渐想要睡去。
忽然感觉肩上多瞭一份重量,陈安白睡眠浅,警觉性高,又从浅浅睡眠中醒瞭过来。
他下意识往肩上看,隻见元岁时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睡著瞭,身子歪在他这边,胸膛正一鼓一鼓地随著呼吸轻轻律动。
陈安白敛起眸色,伸出五指将元岁时的头往另一侧挪,动作尽量轻一些。
不是他有多少柔情,而是把元岁时弄醒,又要不愿意开始叽叽喳喳瞭。
“嗯……”元岁时感觉到身子被人挪动,皱起眉头,鼻子间哼哼。
元岁时变瞭个姿势,他的头侧过来,半张脸贴到陈安白肩上的佈料。
这样一来,以两人的近距离,陈安白甚至可以看清楚元岁时根根分明的眼睫,还有眼尾处点墨一般的黑痣。
元岁时呼吸轻轻浅浅,打在陈安白薄薄的白衬衫上,他可以感受到身边人睡眠的呼吸温度。
陈安白垂下眼睑,见元岁时双腮透著粉红,皮肤瓷白,倒显得文静瞭不少。
陈安白摘掉一边耳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瞭元岁时的鼻子。
“呜。”七秒后,元岁时终于因为呼吸不畅呜咽瞭一声,但是没醒。
陈安白不动声色,继续捏。
元岁时眼睛没睁开,已经乱舞著爪子去扒拉捏住鼻子的那两根手指。
元岁时力气不小,他甚至初中是男生裡掰手腕最厉害的,饶是如此,竟然也没能拨开那两根手指。
陈安白力气比他大得多,都没用力,元岁时已经溃不成军瞭。
终于,元岁时睁开眼睛,因为被人欺负,黑亮双眸湿漉漉的,带著刚睡醒的迷茫。
他抬头,对上一双古井不波的眸子,让人想起西伯利亚密林裡的一场薄雾。
“陈安白!你怎麽捏我!”元岁时张开嘴,双唇呼吸新鲜空气,有点狼狈。
陈安白松手,终于放开元岁时的鼻子。
那鼻子已经被他捏得通红,元岁时还哼哼唧唧,带著点不服气的样子。
元岁时从小娇生惯养,明显没受过这种委屈,这次他要好好和陈安白讲一讲道理!
揉瞭一会儿,他哼唧著刚要开口,陈安白却率先发话。
陈安白指骨分明,摘掉另一隻耳机,淡淡道:“要骂就骂,别哼唧。”
元岁时手指一顿,愣瞭一下:???
陈安白清淡的眸子瞥他一眼:“再撒娇,我可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