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迟念当时考上瞭、却又放弃没有去念的专业是……某大学的心理学专业。
“我以为你会选择医学相关的专业,脑科学一类的,毕竟你看上去对大脑构造很感兴趣,”知道录取结果的那天晚上,迟欲开玩笑道,“我每次看到你房间裡的那个装在瓶子裡的大脑模型都会被吓到呢。”
“我现在依然感兴趣。”
“那你还选心理学?”
“有什麽区别吗?”迟念摸瞭一下胸口,又点瞭点太阳穴,神情自然道,“研究的都是一种东西。”
“是吗?”
“当然,”迟念难得对他笑瞭,“都是人脑子裡的东西。”
“那是一些让人发笑的、却又真实存在的、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
回忆到此,迟欲自觉自己已经洞察瞭游戏真相。
“我就知道,”迟欲自言自语,“她很多年前就展现出瞭惊人的洗脑天赋。”
迟念一定是和不法机构合作,弄出瞭这麽个影响人神志的游戏——估计是用来搞传销吧。
迟欲痛心疾首:“人不读书就是容易误入歧途!”
他骂骂咧咧地翻墙进瞭冷宫。
期间还因为衣服下摆过长裹住瞭腿,差点直愣愣地从墙上摔下去。
好在他一个灵活的旋转,稳稳地落地。
就是落地的时候脚脖子扭瞭一下。
迟欲瘸著腿在冷宫院子裡疯长的野草中扒拉——这些一人多高的野草长满瞭院子,遮蔽视线。
等迟欲从野草中钻出来,迎接他的是一座冷清的石宫。
宫殿大门敞开,正中是一个圆形的水池。
这个宫殿很奇怪。
隻有一座孤零零的正殿没有偏殿,而且就算使这一座孤零零的正殿也很奇怪。
迟欲走进去瞭才发现那异样感来自何方——它的挑高有些过高瞭。
这个大小的宫殿根本不需要这麽高的挑高,而且这个宫殿的殿顶正中留瞭一个四四方方的缺口。
就好像有人把本来闭合的房顶平著削掉瞭一块一样。
惨白的月光从这一个空口照进来,更显得殿内湿冷阴沉。
按理来说,房子越高越显得开阔,更别说这裡的房子还没有顶,刚应该显得开阔自由才对,但是在这裡,却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隻觉得墙壁高耸、开口狭小。
就好像……像身处一口石井之内。
逼仄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迟欲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