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迟欲面上没什麽触动,隻是随口道:“忘瞭在哪儿看到瞭,今天想起来,就随手誊下来瞭。”
迟蔚笑笑:“也是,你是不爱动脑子的。”
说著仔细盯著那首诗——正是那首李商隐的《月夜重寄宋华阳姊妹》。
他面露感慨,不知想到什麽,眉宇间又有一丝哀伤——
迟欲没看出来。
他不太关心npc的面部表情。
一团数据而已。
他比较关心更直接的文字、或者说语言信息。
“你可冤枉我瞭,我这回可是努力动瞭脑子,”迟欲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撑著脑袋道,“隻是也读不懂。”
迟蔚笑他:“都读不懂还好意思说自己动瞭脑子?”
“就是动瞭,”迟欲一副无赖相,下巴枕著椅背,挤出一点圆润的脸颊肉来,懒道,“可惜,动瞭没用。”
“这诗也没有什麽生涩难懂的地方……”
“那你给我讲讲。”
“有什麽好讲的,我讲不出来。”
“瞧瞧,自己也不懂,还笑话我呢。”
“但也是不难的……”迟蔚想要在幼弟面前争回些脸面,努力地开动脑子,最后道,“芳儿说过,世上万千诗赋,绕不过一个情做眼。”
“那你说说,这首诗的情是个什麽情。”
“……爱情吧。”
“俗。”
“诗人也不能脱俗。”
迟欲瞥瞭迟蔚一眼。
他近日换瞭常服,腰间的配饰也搭配著衣服的色彩而有所改变——但是其中有一样是色彩突兀却仍然没有被换掉的。
一块碧色的玉环。
迟欲眯起眼。
脑海裡猛然浮现出迷蒙月色裡,女孩儿发髻上缀的那一抹松绿。
“你一进屋,腰间的这些环佩就叮当响。”
迟欲突然说。
迟蔚低头看瞭一眼,笑笑:“你在傢裡做少爷的时候,身上的小玩意儿比我还多,怎麽好说我?”
迟欲伸出手,迟蔚就自然地走过去,任由弟弟把玩自己腰间的穗子和玉佩。
迟欲拨开穗子,捉住那隻小小的碧绿的玉环。
迟蔚低著头看他,没说什麽。
迟欲使瞭点儿力气,像是要把那块玉环扯下来。
迟蔚愣瞭一下,后退半步。
他脸色有异,伸出手,把玉环从迟欲手上拽瞭回来。
迟欲也松开手。
好像隻不过是孩子不懂事,觉得好玩。
迟蔚低声说:“你想要,我让傢裡送更好的来。”
迟欲摆摆手:“不要不要,丁零当啷地挂在身上,活像是唱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