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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衡翌日醒来后,心情莫名好了一些,没有昨日那么害怕了。
不过,自那天起,一连大半个月,沈玉衡都没敢再去御花园散心。
他生怕再遇到什么醉汉,二话不说就把他往小树丛里拉。
看书下棋都腻了之后,沈玉衡只能时不时给家里写写信,聊以解闷。
几日过后,清晨,沈玉衡刚睡醒。
萧烬的床榻上已经无人,沈玉衡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感觉身体越来越犯懒。
屋外,芸豆匆匆赶来:“沈妃,二公子进宫探望您,正在殿外候着呢。”
沈玉衡惊讶了一瞬,但是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
他匆匆打扮好就出去,和正端着茶的沈听澜打招呼:“二哥怎么进宫来了?”
沈听澜斜眼看了他一眼,冷笑:“你天天往家里写信,父亲都快担心死了,我能不来吗?”
天知道沈听澜难得回家一次,就看到他爹沈崇抱着一封信默默抹眼泪。
搞得沈听澜还以为他大哥战死沙场了。
还好只是沈玉衡无病呻吟的一些慰问。
沈崇虽然疼爱沈玉衡,但从前也被这个小儿子折腾坏了,如今看到他写信体恤家里的难处,就已经欣慰极了,直夸他懂事。
沈听澜翻看了几眼那些信,无非就是问问天气,问问家里的情况。
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沈听澜白眼都快翻烂了。
不过,如果是从前的沈玉衡,一定会在信件最后才写下自己的用意,比如最近银子不够用了,家里能不能再寄一点来……诸如此类图穷匕见的话。
但是这次却没有。
沈听澜想前想后,总算得出了一个自己觉得很有道理的理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听澜十分确信的表情,看向一脸迷茫的沈玉衡。
“那个姓孟的死了,你就那么难过?”
前几日,他弟弟的旧情郎(?)死在了新情郎(?)的剑下,据说原因还是因他而起。
沈玉衡一定是为情所伤了。
虽然沈玉衡说自己并没有为孟谦的事伤心,但是这些话传到沈听澜耳中也变成伤心逞强。
好在沈听澜并没有追着这件事不放。
从他这儿,沈玉衡得知,沈云璟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城外击退了萧棋的兵马,后方支援又赶到,把萧棋赶回了山中。
如今萧棋藏于群山之间,敌在暗处,沈云璟贸然进攻只能被分散兵力,逐个击破。
于是大军驻扎山下,正在寻找突破的机会。
沈云璟怀疑,萧棋一行恐怕是在囤积兵力,等到圣上驾崩的消息传来,就立刻起兵造反,杀回京城。
“萧棋一党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而萧烬手段残酷,早已引发了许多人的不满。京城里,暗中为萧棋助力的人,比你我想象得还要多。”
宫外尚且如此,宫内怕是更加暗流涌动。
他提醒沈玉衡:“你在宫里,若是遇到什么可疑的嫔妃接近你,千万不能相信。”
“那个疯子皇子把前朝折腾成这样,人人自危,如今连一封书信都难保安全,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告诉你比较好。”
不过,提到这个疯子皇子……
沈听澜抬眸看了看沈玉衡。
刚想开口,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沈听澜好奇地看过去,发现周源正在冷着脸训斥一对衣衫凌乱的太监与宫女。
见沈家兄弟来了,这两人羞赧着脸,不敢看他们。
沈玉衡问周源:“出什么事了?”
周源被他这么一问,顿时紧张起来:“沈妃,此事是……”
说到一半,他欲言又止,脸也有点红。
沈听澜挑眉:“到底怎么了?”
周源低下头:“奴才担心这些事污了两位大人的耳朵……”
看到周源犹犹豫豫的表情,沈玉衡吃瓜的欲望更重了,小声追问:“来来来,你偷偷告诉我,我绝对承受得住。”
周源犹豫了一会,这才告诉他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