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的天塌了,满院的狼藉给冬末更添一份萧索……
叶小渔拉着小溏回了房……
小溏蜷缩在罗汉床的角落里,手指机械地捻着衣袖细密的针脚。
叶小渔反身插上门,将温热的姜茶推到安全距离边缘,好言安慰了许久。
各院门口都有官兵把守,接下来的几天,小溏终日趴在窗棂前观察守卫换岗的规律。
某日突然在墙角用炭笔写下‘辰时三刻未时正’的字样。
叶小渔看着精确的交班时间一时有些怔愣……
过堂有个小厨房,姐弟偶尔会象征性地生火做饭。
十天后,楚府解了禁,然而楚宁的命案却一直没能定案。
惊天动地的疑案成了全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失窃的财物,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一丝踪迹。
苏长欢与楚宁的感情人尽皆知,实在找不到她杀人的动机。
仅凭一枚簪子,更是无法将她定罪。
再加上苏府上下打点疏通,不过十天就被放了出来。
可短短几日,她便形似枯槁,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二月末,有了欣欣向荣的迹象。
叶小渔打算离开楚府。
叶小渔一边给岁岁换衣服,一边对小溏说道:“陵阳镇往西走,有个叫稻香村的小村子,大姐曾在那儿购置过房田,去年转到我名下的……咱们先去那儿,等岁岁大一些,二姐再带你们四处转转。”
十几天过去了,叶小溏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实际上,叶小渔并没有赶尽杀绝,虽说端了楚府,但他们还有官盐生意。
这就要看楚家能不能横空出来个善于经营的能人了。
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叶小渔带着弟弟和外甥女,大步走出楚府的大门。
直接去了牛马市,一辆挂着流苏的精致骡车在众车当中格外显眼。
叶小渔快步上前,轻轻抚摸骡子光滑的背部。
“姑娘好眼光,这骡子可是难得一遇的上等货,不瞒您说,今早刚开市,姑娘若要,我给您便宜点。”
“小哥,这骡车大概要多少银子?”
骡马贩子见有戏,更加卖力地介绍起来:“您瞧瞧这胡桃木的车身,厚实的油布车篷,很难再找到这么精致的骡车了……连骡子带车,算您50两……”
骡子警觉的眼神中透露出温顺与坚毅。
挽具的皮革泛着淡淡的光泽,看得出是经过精心鞣制与保养的。
高大而厚实的木制车轮稳稳地支撑着车身。
叶小渔看了看车厢,宽敞又规整,侧板与底板卯的严丝合缝。
可她还是忍不住咂舌,一辆骡车竟然这么贵。
她虽然有钱,可不是冤大头,二话不说,拉起叶小溏就走。
小贩急忙喊住她,经过几个回合的讨价还价,最终以35两银子将骡车收入囊中。
原主会骑马,驾车自然不在话下。
叶小渔让小溏先上车,他却在踏板上停顿三秒——然后以绝对对称的姿势落座。
叶小渔随后将岁岁塞到他怀里。
“你照顾好岁岁,有事大声喊我……”
叶小溏轻轻“哦”了一声……
出了牛马市,走到僻静处,叶小渔才从空间拿出稻草垫在车板上。
又铺上厚厚的毛毯,自发热的褥子放在最上面。
空间充好电的暖手宝放在岁岁脚下,试了试温度,被窝里热乎乎的。
岁岁舒服的四肢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