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脸都没抬,把携身镜塞进口袋,口吻随意:“我不知道,可能是她得罪的人太多了。”
“得罪的人太多了?”
见程晏生这般问自己。
温年心里不爽,脸色自然也没好到什么份上:“是啊!沈小姐那种性格,得罪人不是分分钟的事吗?再说了,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谁知道是不是哪个看不顺眼,故意而为之。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只手强行按下来,掐在她肩膀处。
力道不重,恰好掌握在能掐住她,又不弄痛人的程度。
程晏生的脸,算不上怒气:“是你的好姐妹谢青竹泼的。”
早知道的事。
温年更是毫无意外之情。
脸上寡淡得,连一点水波都没浮起,越是如此,程晏生就越断定了猜想,就是谢青竹的手笔,她在为温年出这口恶气。
“温年,你这副样子,真欠揍。”
“是吗?”
温年刻意的软了几分,不愿多惹是非的去激将他。
程晏生退开身子,松掉她肩上的手,掸动下另一只手上的烟,烟灰落进车内:“这件事我不会追究,但你劝谢青竹最好别惹她。”
就算他不算账。
再闹点事,没轻没重的,沈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按照程晏生跟沈轻舟这层关系,他不出手都说不过去。
温年拍了拍被他压皱的衣服,眉目间无波无澜。
“我知道了,会把这话传到的。”她去拉车门:“没什么事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
程晏生一手把人抓回来,强硬的按在副驾上:“别跟我赌这个气,这边打不到车。”
她知道。
所以乖乖坐好,也不别扭劲。
程晏生没开快车,像是故意跟她在耗时间,反正她也有得是时间,倒也无所大谓,十几分钟的路程,他硬生生开了半小时。
到酒店楼下。
温年试图去拉门,程晏生懒懒出声:“我会在清城待半个月。”
什么意思,都在这句话里。
潜台词是:他要在这待半个月,她温年得随时等着去伺候。
只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直白露骨,毕竟场面上该给的面子,多少还是要顾及的。
温年下车,动作干净利落:“好。”
头都没回一下,提步往酒店走。
程晏生看着那抹纤细高挑的背影,眸子里复杂的情绪,愈发的飙升高涨。
一起吃饭
一阵阵的烦躁,不止的往心口涌动。
他手指勾动衬衫脖口,扯开纽扣的动作显得粗鲁,一颗扣子咯嘣一声,坠落到车座底下,程晏生只觉胸口的抑郁绷不住。
双手撑住方向盘,脸微微朝下。
目光由冷转热,再由热转冷,来回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