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烬舟穿过人影,停留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她没发现他的之前,他不准备告诉她。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他快步向前,在她晕倒之前揽住了她的腰身。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抱她,但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
徐惊缘有过一瞬间的回神,声色沙哑地问他:“梁烬舟,你来了?”
“嗯。”他说,“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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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惊缘醒来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还以为在做梦。”
孟南哭红了眼,凑得近了些,说话仍带着一股哭腔:“惊缘,你想吃什麽?我去给你买。”
徐惊缘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
曲之燃也说:“缘姐,那饭你怎麽一口都没吃啊,我去给你热——”
徐惊缘竖起一只手,对着两个人伸开五指,然後缓慢的攥起,只竖着一根食指,指了指门口的位置。
两个人登时噤言。
梁烬舟看着徐惊缘转过脸,赶人的意味很是明显。
孟南嚅泣道:“对不起啊惊缘……”
徐惊缘闭上了眼睛。
曲之燃对孟南说:“走吧。”
俩人终于出了门,徐惊缘才缓缓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整天,睁开眼睛的瞬间困意全无,只是又像是失忆了,反应好久记不清发生了什麽。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对上梁烬舟的视线,轻声道:“真的像是在做梦。”
但是说完这话,她就彻底想起来了,从李介跳楼,到曲之燃和孟南吵架,再到她晕倒之前,似乎看到梁烬舟的脸。
徐惊缘顿了一下,问道:“你怎麽来了?”
梁烬舟握着她的手,说:“我来看看你。”
徐惊缘诧异:“看我做什麽?”
梁烬舟又说:“怕你出事。”
徐惊缘喝过葡萄糖水,面色逐渐红润过来,她笑得很温柔,反问他:“我能出什麽事?”
梁烬舟说:“你现在不就有事了麽。”
徐惊缘:“……我不是——唉……”她顿了顿,说,“孟南和曲之燃还吵吗?”
“不吵了。”梁烬舟说,“你晕倒之後,没有人再敢吵了。”
徐惊缘抿了一下嘴唇:“所以我晕得恰到好处。”
“……”梁烬舟鲜少用这种语气,“你够了。”
徐惊缘缓缓起了身,揉了揉脑袋。
因为喝过葡萄糖水的缘故,所以徐惊缘的脑袋没有那麽晕了,只是反应还有些迟钝,像是沉重老旧的机械运作,总之不算太舒服。
梁烬舟告诉她,李介从三楼一跃而下,毫发未伤。然而现在又说,原来在这场事故里,伤得最重的是她。
徐惊缘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梁烬舟这话有反讽的意思。
她擡手拍向他胸口:“你——”
“我错了。”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然後温柔地,缓慢地,将手指慢慢移到她的手心里。
徐惊缘想知道他怎麽突然之间变得这麽会说话,转而一想大概是觉得她晕倒,可怜她,所以迁让她。
她面色仍有点儿苍白,但却比平时更加柔和,“你有什麽错?”
梁烬舟一只手摩挲着她的手指,另只手忽然扣着她的後脑勺,凑过来吻了她的脸颊。
徐惊缘轻轻“唔”了一声,想推开他,但他却总是浅尝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