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烬舟:“再见。”
他看着她的车驶入车流,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
徐惊缘准备回家,停在红路灯前,却忍不住回想不久前与梁烬舟分开时,他站在车後削瘦笔直的身影。
生活中,徐惊缘一直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但正如她所说,干她这一行的,免不了应酬,更少不了烟酒。
其实她有挺多话想问梁烬舟,比如说冯灿灿——
但是现在的他变化太大,也许对方对她有着同样感受,她不确定她的发言是否会冒犯到梁烬舟,总之,这个男人身上,充满谜团。
她打开电脑。
葡萄芋圆儿:「阳阳,他租了我家对面的房子。」
葡萄芋圆儿:「原来那个女孩不是他女朋友,是他外甥女。」
葡萄芋圆儿:「我觉得他变得好神秘。」
夜晚,徐惊缘接到了孟南的电话。
这也是孟南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朝别人吐露心声。
“这婚我不想结了。”
“啊?”徐惊缘惊得坐了起来。
孟南轻轻道:“特别没意思,我真觉得特别没意思……”
孟南家境不好,结婚的话,父母几乎无法帮衬,但这不是她破防的原因。她如今这麽消极心累,是被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磨平了心性。
“我和你说了,你也不会理解。”孟南想说,但说不出口。她知道自己和徐惊缘家境差距过大,所以对方并不能感同身受。
徐惊缘这人向来风风火火,做什麽事情都好像不费吹灰之力。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她特别松弛。
“我真的羡慕你身上这股子劲儿。”孟南感慨说,“我如果能有你一半松弛就好了。”
徐惊缘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你有什麽烦心事儿,哪怕说出来,你心里也能好受一点儿。”
“没事儿。”孟南顿了顿,叹了口气,“我怕我戳破了,这婚真的结不成,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徐惊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什麽叫真的结不成了。”她想了想,询问道,“你烦心——不是因为你家亲戚?”
孟南:“都有吧。”
徐惊缘说:“孟南,你最好想清楚了。”
孟南和男友的这段情感,贫富悬殊过大,但这并不是什麽大问题。徐惊缘见过太多高嫁的女孩,过得好的大有人在,况且孟南能力不错,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菟丝花。
“如果是因为家里亲戚思想顽固不化,那没什麽的。”徐惊缘说,“反正过日子是你和林子畅两个人过,忍过去这段时间,以後又不见面。”
孟南:“你说的对。”
徐惊缘一本正经道:“但是如果是你和林子畅本身有问题的话,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孟南没说话。
徐惊缘干脆起身去厨房,准备给自己倒杯水。纪风岚和徐澈都已经睡下,空气十分安静。
孟南忽然又问她:“你现在在哪儿呢?”
徐惊缘:“在我爸妈这里。”
“你没在家?”
“嗯。”
孟南说:“还挺巧的,租我房子的人是你高中同学。”
徐惊缘喝了一口水。
“真是。”徐惊缘知道孟南想转移话题,笑道,“我都没想到。”
“你们很久没联系了吗?”
徐惊缘平静道:“这事说起来很玄幻。”
孟南顿了顿,有些好奇:“你和我说说。”
“他是我表姐的相亲对象,那天我也去了,一看见他我就惊呆了。”徐惊缘说,“我们十年没见了。”
孟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