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在阿伊同许晋辰联手前就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陈元一与徐成修碰杯,狠戾之色尽显。
若常柯靠在火炉边,神色不见轻松。
“将军——将军——”副将气喘吁吁,跑至了陈元一同徐成修面前,双手颤抖道,“後方哨兵来报,北平王率军万馀人正向大军逼近,其势汹汹!”
徐成修笑容一滞,仔细估量後,强笑道:“陛下如今只能调北部之兵,最多万人,虽是麻烦了些,却也难成气候。”
陈元一未曾想许晋辰如此快地做了决策,稍稍惊慌後就稳住了心神:“一群散兵,北平王又过花甲,不必惊慌。”
“报——”
二人一颗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又一道焦急之声响起,是胖将军带着手下之人磕磕绊绊地奔向陈元一来。
几人慌张无比,一路奔来带得黄土飞扬,尘埃尽落。
“铁向褴率七千馀人于天亮前出逃,携走大量军备粮草,属下已派人去寻,至今去向未明!”
这话一出,徐成修与陈元一二人皆有头晕目眩之感,尤其是陈元一,不可置信道:“去向未明?他能去哪?!”
莫说陈元一,就是若常柯也怔在原地,是啊,铁向褴出逃并不意外,可如今情形,他能去何处?就那几千人,又能做得了何事?
比起这个,陈元一更该惊醒的是,铁向褴能率七千人出走不被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如若达成,那边说明军中有异心者不止这七千人。
可惜被萧小河阴影冲昏头脑的陈元一并未念及此处。
闻讯赶来的方军师匆匆擦了细汗,见陈元一六神无主,宽慰道:“那小子一看就是不老实的!留着他不就为了稳固军心,如今走了可恨是可恨,不过几千人,也远不到灭顶之灾!将军不可自己乱了阵脚!”
“不过一个铁向褴,萧小河都斗不过我,他又能掀起什麽风浪。”陈元一揉着眉心,缓缓坐回主座。
胖将军犹豫着开口:“如今铁向褴携军下落不明,後又有北平王追击,我们可还要继续北攻?”
如今哪里还有回头路?陈元一沉声道:“攻!”
由于许凌的提前布置,铁向褴一行人进城近乎没遭到任何阻碍,将将士驻扎在城外後,铁向褴率数百亲信直奔宫城。
宫城中早已鸦飞雀乱,不必楚室好上多少。
“陛下,城外那些人是哪营哪位将军麾下?为何我等从未听闻调军之令?!”大丞相等人跪了一片,气势丝毫不减,甚至咄咄逼人。
萧小河虽命铁向褴等人卸了旗,换上燕人衣装,可不足以骗过这些老狐狸。
萧小河坐在屏风之後摇着扇子:“大丞相怎如此慌张,如今大将军兵败如山倒,陛下调些人手守卫皇城又有何错?”
“守卫皇城自然无错!只是这些人——”大丞相怒瞪为铁向褴一路开绿灯的宣安侯等人,“到底从何而来!”
“侯爷怕不是老糊涂了,哪怕对大将军不满,又岂能在此等危亡之际行夺权之事!小心被人利用!”大丞相哀声劝道,他以阿伊唯首是瞻,哪怕经祭天一事牵扯自己女儿都不肯动摇,如今许凌一面派兵入城,一面派人围了将军府,其意明显不过。
他哪能落得了好?
“陛下,已将人带来。”
许凌不顾痛苦的大丞相,命人将将军府衆亲眷押至堂前,早一番胁迫後,大多人纷纷控诉阿伊谋逆之心,大丞相被逼的脸色通红,哑口无言。
“拖下去。”见目的已达到,许凌刚一摆手,那萧天啓忽地惊醒,阿伊谋反是要诛九族的罪,他们这些人哪能有?当即脸色大变,以头抢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情报,关于大楚的情报!”
“带走。”许凌没有动摇。
萧天啓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侍卫的拉扯,扑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大人腿下,扯住那大人衣衫哀嚎道:“我有关于萧小河的情报!她没死也没被囚禁,我知道她在哪!”
被扯住的公孙尛面露动摇,萧天啓是萧小河亲兄弟,形势危急,他这话真有几分可信,刚欲跪地向许凌请命,一道飞刀穿过屏风,呼啸着凌空飞跃,一刀直穿萧天啓胸脯。
萧天啓轻呃一声,卡在咽喉,剩下的话未来得及脱口,整个人便重重地栽倒在地,公孙尛惊蹲在地,将手放在萧天啓鼻前,过了片刻摇头道,“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