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他和公孙娆在背着我商量什麽大事。”萧小河又把自己绕进了另外一个胡同,“会是什麽事呢?难道是终于醒悟要暗害我了?”
“……您怕是多虑了,奴婢倒想起一事来。”任雁安道,“您回来那日睡着後,陛下来过,过了一会儿又和青燕姑娘走了,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他来过……”萧小河一瞪眼,恍然大悟,“完了!他定是把我给陈元一准备的那两封信给看了!”
“啊?”任雁安面如死灰,“那,那青燕姑娘怎还笑眯眯地答应给您送信。”
萧小河骂道:“你傻呀,他们肯定想好阴谋挖好坑了,就等着我跳进去。”
“若真被他们俩坏了我的大事,什麽哥哥妹妹的,我可要大义灭亲了。”萧小河薅着任雁安跌跌撞撞地跑向大武安堂,守着的李三顷目光悲怆,看着萧小河的眼神中充满了遗憾与同情,他沉着声,失落开口,“明妃娘娘,陛下去了皇後娘娘宫中……”
李三顷话未说完,萧小河又扛着任雁安一路跑到了公孙娆处。
到了皇後宫前,任雁安已头晕目眩,整个人如被拆过重新组装了一般。
此时的公孙娆正在和许凌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地坐着,公孙娆对许凌来的态度已从一开始的惊喜到如今的疲惫,她甚至期盼着许凌早日离开。
入夜後二人分榻而睡,白日就如此干巴巴地坐着,公孙娆起初还会找话题,後来也懒得说话,如雕塑般,日日夜夜。
公孙娆倦了,烦了,本就为公孙皓的事儿忧心,又坐了这麽一尊大佛,许凌的形象已从高大神武变得幼稚无比。
所以当宫人禀告萧小河来时,公孙娆反长舒一口气,可算来了。
“看样子明妃娘娘十分着急。”宫人补充道。
许凌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亮了亮,又故作不在意地扭过了头,正思量用什麽语气开口,公孙娆已抢先道:“快,快让她进来。”
许凌:……
萧小河冲进来後,直奔许凌而去,她站在许凌面前,严肃质问道:“你对我给陈元一的信做什麽手脚了?”
“给陈元一的信?”许凌不解,萧小河道,“就是你那日偷看的信,那本是我故意激陈元一用的!”
许凌怔在原处,萧小河恨铁不成钢地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莫要不说话,那信到底如何了?”
许凌缓缓起身,自觉闯了大祸,不敢有所耽搁,马上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
在二人身後观戏的公孙娆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感慨,时而瞪大眼睛,时而啧声摇头,精彩纷呈。
“孤现在就派人去公孙府。”许凌见萧小河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心中慌了神,忙吩咐人去阻拦。
“你看了那封信,为何不直接问我?”萧小河蹲在角落问道。
“我……”萧小河的话将许凌问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直接问萧小河,在他的行事准则中,似乎还未来得及插入这一条规则。
萧小河又道:“你如果问我了,我丶你还有她,这几日就能安生许多。”
公孙娆疯狂点头,表示赞同,她对萧小河考虑到自己的痛苦这件事非常满意。
“对不起。”许凌轻声道,“下次遇到这些事,定与你好好说清楚。”
“所以你把信换成了什麽?”萧小河我未搭理许凌的认错,反过头问道。
许凌迟疑了片刻,想起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尴尬道:“决裂书。”
“……”萧小河无奈,“我千算万算,没曾想在你这里出了岔子。”
“他回来了!”萧小河正要开骂,见许凌吩咐走的暗卫归来,冲上去问道,“信取回来了?”
“宣安侯道那女子收到青燕姑娘的信後就走了,不知去了何处。派人去寻,早不见身影。”
萧小河手一松,再看向许凌之时已满是杀意。
***
直到祭天那日之前,萧小河都未再与许凌说过半个字,为了祭天一事,她那日无法与许凌寻仇。她已将此事记下,日後定与许凌清算。
许凌知萧小河怒气滔天,也不敢在萧小河面前出现,只得尽力不出去碍萧小河的眼。
大武安堂的气氛低迷着,人人都垂着脑袋不敢言语。
“李公公,你怎麽回事?这两日已经打碎三个碗了。”青燕看着满地的碎片忍不住斥责道。
李三顷盯着地上的碎碗,愣了片刻,方如梦初醒道:“奴才一时失察,这就收拾妥当。”
“收不收拾倒是其次的,只是你先前可是稳妥得很,鲜少有如此失神时候,难道是家中出了什麽事?”青燕小心打听道。
李三顷忙摇头:“家中一切安好,劳青燕姑娘关心。”
“陛下近日心情似乎十分不好。”李三顷怕青燕追问,将话引到了许凌身上,青燕叹了口气,“莫要说这个了,别说陛下,我心里也难受着。”
虽不知萧小河为何要如此刺激陈元一,但毕竟是人家的正事儿,如今被他们搅和成了这般。
李三顷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故作不经意道:“奴才听小的们说,如今市井里有个讲陛下和明妃娘娘故事的话本子十分流行。”
“是那个讲陛下和明妃娘娘三世情缘的?我也看了,写的十分不错,尤其是新出的第三世,写的比本传要好呢。”青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