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笑得一脸傻样,小心翼翼地摸着掌柜送上来的料子:“我与萧三公子是那般好的知己,这次去当然要穿的潇洒,不给他丢脸。”
“说你两句你还装上了。”柳二娘笑着白了他一眼,“肯定是因为能看见萧小将军了,你啊你,真不知说什麽好。”
见柳三放下手中月牙白长袍,被大红色的绸缎锦衣吸引,柳二娘吓得一下子捂住他的手:“我的好弟弟,你若穿了这件,旁人以为你去抢亲了!”
柳三闻言遗憾地松开手:“唉,若是穿这件,萧小将军必一眼能看见我。”
“。。。。。。这件等你成婚再穿,到时请小将军来,也是一样的。”
柳三哀怨地看了二娘一眼:“就咱们家这个情况,我就算成十次婚也请不来小将军。”
“阿黄都不嫌家贫,你倒嫌弃上了。”柳二娘轻轻敲了一下柳三的脑袋,“对了,爹爹朝中依附马家,我知你想与小将军好,只是萧马二家素来不睦,凡事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别让别人看出,否则爹在朝中。。。。。。”
柳二娘话未说完,就见柳三似想到什麽一样,蹦到了掌柜面前,她侧耳过去,听见柳三和掌柜搭话道:“您经验丰富,寻常权贵人家新郎的兄长都穿什麽颜色丶何等样子的衣裳呢?”
掌柜一摆手,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还说什麽寻常人家,您想问的不就是萧小将军嘛?”
“您好生聪慧,您是怎麽知晓的?”柳三惊呼道。
“除了萧小将军,全京城人都知晓了。”柳二娘面无表情道,觉得自己白费一番口舌。
掌柜拉着柳三,细细将就成婚门道:“如今世风日下,大楚的婚事礼俗渐渐的也与北燕相近,二国习俗相融,咱们的礼制也今时不同往日。。。。。。”
柳三听了半日,总觉得这些他在书中都看到过,忍了一会儿打断道:“长话短说,依您之见,萧小将军那日会穿什麽呢?我又穿什麽能得他注意,让人一见就觉得脾性相近,心生向往?”
掌柜斜着眼看了一眼柳三,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命人从内室捧来了一件鹅黄青衫,用料不俗,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只是。。。。。。
配色未免太丑了些,明黄艳绿相配,柳二娘皱了眉,柳三也有些犹豫。
店小二扭过头,不忍直视地看着这件鹅黄青衫。
此物已压在店中许久,怎麽卖都没人买,偏偏价格不菲又不忍心随意处置。
等的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可怜蛋儿。
“您柳三公子,不穿的绿的还能穿什麽?这一身正巧和您相称呀,到时候萧小将军一看着青绿,就能想到您柳三,天下哪有这般没事?”掌柜话说如此,柳三果真被劝动,
他擡头,眼巴巴地看着柳二:“阿姊,我要这件。。。。。。”
柳二娘呼吸一窒,一边是柳三充满期待的眼神,另一头则是丑的惨绝人寰的花绿衣裳。
“买。”
柳二娘闭上眼睛,开始盼望着萧天啓的婚宴来的更慢丶再慢丶最慢一些。
不过柳二娘没想到的是,婚宴的主人公也抱着与她同样的想法。
“请帖都发下去了,平日里与你相好的,包括云琼他们几个,我也全都请了。”邢夫人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趴在床上的萧天啓。
萧天啓背上的伤痕敷了几日的要终于变浅,只是夜深人静之时还会不挺作痛,每当这时他就会把萧小河八辈祖宗拉出来骂一遍。
骂完之後才缓缓发觉,萧小河的八辈祖宗也是自己的祖宗。
又吓得他连忙双手合十跪在床上祈求祖宗原谅,可惜这麽一折腾,身上的伤口更为严重。
“娘辛苦了。”萧天啓闷声道,“只是可惜儿子的伤还没好完就要去与许妙安成婚,她本就嚣张,到时会不会让她瞧轻了去?”
邢夫人听了萧天啓的话觉得好笑:“到底是个孩子,想的都是什麽?”
“甭管人家姑娘出嫁前是什麽名声,嫁了人必会与丈夫一心,看你这样心疼都来不及,怎会看轻?”为了劝解萧天啓,邢夫人继续道,“远的人你不知,娘说你也不信,你就往近看,你二嫂嫁人前是何等性子,如今不也事事向着你二哥?”
“况且许妙安名声再差,与许凌不过八斤八两,而咱们天啓也不比小河差到哪去。。。。。。”
“是啊!”萧天啓想到许凌燃起来斗志,“许凌那天能来救二哥,那许妙安之後也能来救我,到时候二哥再打我许妙安定第一个不干!”
“儿子论样貌丶谈吐丶风度,哪个都比二哥好,而且儿子还年轻,许妙安肯定会如许凌一般,开始爱慕儿子的!”
“这。。。。。。”邢夫人讪笑着,她也不知萧天啓是从何处得来的结论,样貌丶谈吐丶风度。。。。。。她想了一下萧小河,又看了一眼萧天啓,怕打击到刚刚振作的萧天啓,终是什麽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