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人活着带不了好的东西来,那死後也应该让来晓给村子里带来一点贡献。
村子里的人找了镇上最有名的神婆,她告诫村子里的人,来晓的丈夫死後因妻子没有陪在身边,怨气深重。现在,需要将来晓一同封进棺材里,与其合葬,永生永世的陪在身边。
“你的丈夫如果死前态度强硬一些,把你送到镇子上去生活,你大概也不会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徐知映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框,继续道:“你的丈夫就是因为害怕路程遥远,你不愿奔波,才会让你继续留在村子里。”
就因为一个担忧来晓生活在陌生的镇子,还不如生活在熟悉的村子的想法,原本能够永远逃离的地方,倒成了永远把人禁锢在那里的囚笼。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馀殃瞥了眼故事的主人公,一脸茫然的神色让馀殃坚定了自己的某个想法,眼神从她身上移开,投落在那副棺椁上。
那上面的符纸有几张已经被掀起了一个角,血红色的字符部分也有了非常浅薄的一道小折痕,似乎被什麽东西轻轻碾压过一瞬,又害怕别人会发现迅速变回原样。
可这个人或许没有发觉自己用的力道不大,但纸张并不会因为力度的大小而将折痕掩盖完全。
符纸被掀起了一点,降下的封印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大概是因为如此,来晓的情绪才稍微变得安静片刻,不再像之前那样发狂。
也正因为符纸的松动,原本的记忆也进行了一定的偏移。
他们叙述着不知真假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却没有半点反应,神色宁然地听着丶看着。
“你觉得,你的丈夫爱你吗?”
“当然。”
来晓毫不犹豫的回答。
或许事情的真相,就如同档案上记录的那样。
新娘成为了村民们信仰的祭品,割下她的舌头,捅瞎她的眼睛,为的就是不让她看清身边躺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她的丈夫。
又或者,让她死後依旧保持对自己丈夫的美好念想,死前的各种怨恨都尽数被爱意所掩盖。
“所以,我的丈夫到底在哪?”
来晓凑到馀殃面前,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深红的指印在皙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你想要知道你丈夫在哪是吗?”
“对!”来晓大喊道,“告诉我,他在哪!!!”
刺耳尖锐的声音贯入耳膜,仿佛要冲破,直顶脑门,一张放大的鬼脸直逼馀殃的眼前。
“没问题。”来晓来不及欣喜,就听见馀殃继续说道:“但我们也有条件。”
“我们要的东西不多。”
馀殃泛红的指节轻叩了下棺椁盖,沉闷的声音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回荡。
“把我们的队友还回来就行。”
“并且,要完好无缺的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