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达也是个明眼人,看得出来馀殃这个人绝对不好惹。
否则,许青舟也不会这麽轻易就把票给他。
馀殃倒是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在背後搞小动作,微微扬起下颌,示意他们看向另一边。
“你看看地上的尸体,都快要被这附近的花草吞没干净了。”
虽然知道馀殃说的话不一定真实,但黎默还是没忍住偷瞄了眼尸体的位置。
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草此时就像是婴儿一般,遍布在尸体的各处。它们张开嘴,露出利齿,先把上面的皮肉一一啃食干净,再用自己的根茎把地上的血迹全部吸食干净。
到最後,只剩下一堆白骨。
黎默瞳孔颤抖不已,脸色惨白,整个人像块木头一样杵在原地,良久,短促痉挛地呼了口气。
“那又如何!”魏晓燕一把拽开老达的手,“那也不能够成为我服气的理由!”
“但是制定了规则的人,是这个游戏场地的主人。”徐知映扶了下眼镜框,灰色的眸子掺着几分冷意,“你不去找他的麻烦,把所有的不服都赖在别人身上,这又算什麽呢?”
魏晓燕的手指在空中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她的不满和控诉。老达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整个场面如同一场戏剧,充满了紧张和冲突的气氛。
“那个,别丶别吵了。”黎默走了打圆场,“燕姐,他们也是靠实力才拿到票的……”
黎默能够看出,徐知映手里的那束花,就是一开始许青舟手里抱着的那一束,用作捆绑的丝带都未曾改动过。
他们能够从许青舟拿到这束花,总不能是靠嘴皮子拿到手的,绝对用了脑子。
这是他们的实力。
“我还没说你!”魏晓燕把矛头又再次指向了黎默,“你到底给许青舟灌了什麽迷魂汤,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夸赞你做得好!”
“我丶我没有!”
“没有?”老达也觉得魏晓燕说的有理,“我们做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凭什麽他说你对,说我们不对?!”
这时,许青舟跑出来解释道:“因为他用的装饰花草和你们的不同,并且他能够熟知这些名字。”
“那我们就算不认识又如何?包一束花,是好看的不就好了吗?”
许青舟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主人那麽爱惜花草,自然是熟知每一株花的名字,大家如果被问到哑口无言,那就是我的失职了。”
献给主人的花虽好看,但送花之人不懂其含义,也是一个过错。
许青舟也算是在帮助他们,不让他们在主人面前误送殷勤,白白送死。
浪费他的一片好心。
“这位小朋友不一样。”许青舟看向黎默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欣赏,“他能够用心为他人着想,爱惜花草,这可是你们都没有的。”
闻言,魏晓燕和老达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要为收到花的人着想,光顾着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到头来做出一束不文不类的东西。
但他们两个人还是不甘心,整个队伍里就只有黎默拿到了票。
这件事情越想越气。
所有的一切,都怪黎默这家夥!
要不是他,他们现在所有人大概率都能拿到票。
“黎默,你好样的!”
魏晓燕咬牙切齿地瞪着黎默,眼神里仿佛淬了毒一般,恨不得把人活剥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