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看清此时桑耳的眼神变得十分阴森狠毒,微阖的眸光里泛起点点猩红。
馀殃慢慢走到桑耳身侧,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你的小叔是你杀的吧?”
桑耳下意识往後挪了几步。
“什麽……?”
“那天我们在房子里撞见你,其实是你杀了人以後,正想要离开的时候,恰巧碰上我们这群外来的游客。”
桑耳瞳孔猛地一缩,眼神狠毒地瞪着馀殃,“你……!”
“你真的以为,把东西藏得足够深,就没有人能够怀疑到你身上了吗?”
“你……!”
馀殃及时往後仰去,桑耳的银簪在他的面前划过一道华丽的弧线,落在他的手臂位置,迅速向馀殃的脖颈刺去。
馀殃擡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开几步之遥。
“说几真心话,就把你惹怒了?”
桑耳怒气冲冲地扭头,眼白部分已经消失,双眼变得一片漆黑,伴随着血液从眼中淌下,脸上挂着极其诡异的笑容。
手里的银簪沾上了鲜红的血液,离远望去,她的半幅身体隐蔽在树叶的阴影之中,显得格外诡谲。
“你和她说了什麽啊?”章泽拉着罗芷瑶往後退,“现在可是完全发狂了啊?”
馀殃眼底划过一丝促狭,“我没说什麽,就是说她杀了她的小叔而已。”
“什麽?”乔津抓着刘斗金的胳膊,惊呼道,“那个死者是她杀掉的?”
话音刚落,站在他们对面的桑耳情绪瞬间变得癫狂,握着手里的银簪猛地往他们这边冲来。
夙阮烛眸眼微眯,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也冲了过去。
树枝的几个分叉径直怼向桑耳的五官,桑耳也没料到这一点,手中的银簪掉在了地上,伸手拨开眼前的树枝。
夙阮烛早料到桑耳会反抗,在她想要再次冲上来之前,立刻闪身到她身後。
空闲出来的一只手绕过桑耳的脖颈,反手扼住她的喉咙。
夙阮烛一脚踢在桑耳的膝盖处,桑耳吃痛地跪在了地上。
树枝横在桑耳的颈侧,夙阮烛低声喊道:“你别乱动,这根树枝的锋利程度可是能够直接插进你的大动脉里。”
“不……不要!”
桑耳握住树枝,任凭她如何甩动都没有能够甩开的意思。
树枝泛着微弱的白光,仿佛带着能够点燃燎原的炽火,烫的桑耳疯狂挥动自己的手臂。
桑耳的周身遽然出现黑色的雾气,渐渐消失在空中。
直至黑雾完全消失,桑耳也昏倒在地。
“这就是神树的威力吗?”章泽看着眼前的景象,“还能够驱邪避害?”
夙阮烛似乎也没有料到,看着眼前的状况,蹙紧了眉。
“现在怎麽办?”乔津扭头看向馀殃,“就这样扔她在这里?”
“你们不会真想把人家一个姑娘扔在这里吧?”
乔津翻了个白眼,无语道:“罗芷瑶,这个时候你倒是跑出来抱打不平了?刚才怎麽就不见你这麽英勇上前?”
罗芷瑶语塞了半天,才开口反驳:“你管我呢!”
十几分钟後。
夙阮烛和章泽手里各抱着一根树枝,跟在馀殃的身後。
罗芷瑶则扶着桑耳缓慢跟上他们的步伐。
“不过,真的能信任这个桑耳送来的东西吗?”
乔津狐疑地看向被罗芷瑶扶着的桑耳,再看了眼他们拿到手的两根树枝。
“怎麽?”馀殃反问道,“你觉得这其中有诈?”
乔津喉结滑动,讪讪一笑道:“毕竟在这种地方,还是要小心为上才好……”
刘斗金时不时回头瞧一瞧罗芷瑶和桑耳,“馀小哥,你就这样让那丫头扶着桑耳走吗?不怕出事吗?”
乔津耸肩:“老刘,这可是她自己要求的,总不能拂了她的好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