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澜只为沈玥作画,就像他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她。
拿起桌上的册子,竟然是萧景澜的日记。
【玥玥终于如愿成为皇妃,只要她幸福我可以付出一切,我活着就是为了让她开心。】
【玥玥今天被狗吓到了,都怪我,不应该心慈手软。】
看到日记本上的日期,正是毛毛病死的那天。
我顿时浑身手脚冰凉。
毛毛是我十岁那年,父母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是一条漂亮的黄毛犬。
丞相府灭门那年,毛毛恰好不在府内逃过一劫,我和它是丞相府唯一的活口。
看到它,好像就看到了我的父母,他们好像还陪在我身边般。
可突然有一天,毛毛就病死了。
萧景澜抱着我泪流满面的我哄了三天三夜。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也是他,毁掉了父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毛毛死时看向萧景澜的眼神,和父亲死时一模一样,
满是恨意的眸子里充斥着不甘和担忧。
他们都在担心留在萧景澜身边的我,可我浑然不知,和他浓情蜜意的度过了五年。
拿起旁边的房屋商铺地契,上面归属人的名字,都是沈玥。
萧景澜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沈玥。
泪眼朦胧中我好像看见,
那年刑场上深情抱着我许诺的男人,
“清儿本王会给你一个家,本王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
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这些年他爱我的样子。
我走出书房,拿起脖颈上的骨哨吹响,绵长的哨声唤醒了不远处的飞鸟。
它飞向遥远的大漠。
三日后,就会有一匹红棕色的烈马前来,带我离开。
离开萧景澜,离开他编造的虚假幸福。
“清儿,昨晚我好像听到了哨声,是你吗?”
萧景澜俯身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见我醒了,叫来太医为我检查身体。
我摇摇头否认。
见我兴致不高的样子,萧景澜亲自为我洗漱穿衣后,抱着我来到餐桌前哄小孩般。
“这是本王早起亲手做的,清儿吃了病就会好了。”
他满眼的爱意不像是假的,如果是以前我会欣喜万分。
但看了萧澜景的册子后。
我再也开心不起来。
这满满一桌,都是沈玥爱吃的。
身后传来沈玥娇柔的声音,她自然地在餐桌旁坐下,刚端起豆花就被萧景澜夺走,
嗔怪的语气里温柔似水,
“你不能吃豆花,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记不住?”
沈玥娇俏一笑,语气娇羞:“是啊这么多年,还好有皇叔在。”
他们深情对视着,就好像一对爱而不得的苦鸳鸯。
我起身正要离去,沈玥叫住我,
“听闻皇嫂画艺高超,一画难求,可否请皇嫂为我作一副画?”
自从丞相府灭门后,我就再也没有作画。
只要一拿起画笔,我就会想到从小教我作画的父母。
脑海中都是丞相府被满门抄斩的景象,痛苦涌上心头。
我再也没有勇气提起画笔了。
萧景澜是知道的,他将所有的画作都收了起来,告诉我不要逼迫自己,他会慢慢陪着我走出来,直到我愿意再次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