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听了吗?”江宴笑着,“是不是待会儿我还得讲第二次?”
晏炀手指杵在沙发上,轻轻敲了敲,说:“不用,我可以明天自己琢磨。”
话说出口,就是明摆着要走神了,你讲你的,我看我的,咱们互不干扰。
但江宴就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且不说刚才晏炀赤裸裸的眼神就是在勾他,就算晏炀什麽都不做,江宴也想做点什麽。
晏炀看江宴把习题册放在一边,笔也合上了放在一边,晏炀舔了舔唇,再次对上江宴的视线。
江宴拽了一把晏炀的衣领,把人往下一拉,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进,鼻尖都碰在一起轻点了一下,江宴勾唇一笑:“光看不够过瘾吧,要不要做点什——”
江宴话还没说完,晏炀就直接亲了上去,或者说一口咬了上去,这个吻带着点发泄的意思,即便晏炀给自己分析的再透彻,把道儿划得再清,也不能不承认,他对江宴是有气的,又气又爱,这会儿都被直充大脑的欲念给激起来了。
刚开始晏炀还坐在扶手上,後面直接站到前面来,一条膝盖弯曲,弯腰压下去手撑着江宴的胸口,啃或者说咬江宴的嘴唇,江宴微仰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两腿分开,一只手放在晏炀的腰上,一只手掌着他的後脑勺,是一个即纵容又掌控的姿势。
男生的吻总是带着点激情和力量,像是恨不得通过一个吻来较量,但江宴始终是包容的,晏炀心里的气就这麽被他打散,也慢慢平静下来,之後的吻就带着一丝柔情,更让人心口发软。
不明不白接了一个吻,都是凭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没有半点犹豫和含糊,之後江宴也没打算接着讲题晏炀也不会留宿他,把他送到门口。
江宴站在门口说:“就别说送了吧。”
晏炀摸了摸鼻子,也说:“行吧,那拜拜。”
关上门,转身回屋,晏炀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脑子里都还有些纷乱,一时没注意,进度条涨了不少,他把手臂横在眼前,轻笑了一声。
半期过後,天气转凉,出门光穿一件T恤已经扛不住了,晏炀平时就不爱穿校服,现在正好,校服外套里面穿一件他自己的T恤衫,等到了教室再脱了,罗震晃悠着经过窗户的时候看到晏炀没穿校服,正要说他两句,晏炀指了指椅背上挂着的外套。
罗震无语半晌:“你夏季校服呢,不能穿里面?”
晏炀看他一眼:“短袖不抗冻。”
罗震也拿他没办法,“总之要是出去必须把校服穿上。”
冷起来以後晏炀也不喜欢挪窝,但中午还是要去老板娘那儿兼职,晚上也得去,大半夜回来冷的够呛,今天正好下了一场雨,空气里都是湿冷的,晏炀一打开店门就缩了一下脖子。
江宴靠着门边的墙上等他,手里还拿着一把雨伞。开学後江宴还是以学习为主,虽然已经回班了,但他们原来那个重点班的老师时不时还是会给他们布置额外的任务,总之压力很大,所以江宴并没有来私房菜馆兼职。
江宴也不是第一回来接他了,晏炀顿了一下就朝他走去。
江宴递给他一个纸袋子,晏炀低头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件厚外套,还是他的。
晏炀一边拿出来套上,一边忍不住笑了:“你拿我衣服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又说什麽了?”
自从上次在晏炀家接了一次吻以後,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有些暧昧,平时在宿舍里室友想感觉不到都难,时不时就打趣他们两句。
晏炀反正脸皮厚,江宴也只是笑笑,室友还是乐此不疲,所以像这样江宴直接去翻他衣柜找衣服,室友肯定不放过这麽好的调侃机会,都是男生,说骚话一套一套的。
江宴无奈一笑:“问我跟你进展到什麽程度了,连翻衣柜这麽隐私的事都这麽随便了。”
晏炀耸耸肩:“翻衣柜隐私吗,不觉得。”
江宴说:“那是你。”
回去的路上,江宴问他打算什麽时候辞职,这也都干了三个多月了,虽然期中考刚过,但一模考试马上就来了,学习氛围半点都没松懈,江宴怕他这麽高耗自己不行。
晏炀其实自己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之前在晏崇和丹姐面前话都放出去了,对自己的未来也得上点心,学习和挣钱他都不想耽误。
刚下过雨,路上人本来就少再加上降温,就更少了,显得有些冷清,一直进了学校才看到几个下自习的学生匆匆往宿舍楼赶。
江宴转头道:“挣钱也不差这一时,反正寒假也还有十多天,到时候找个短期挣钱多的活,补上不就行了,这段时间先紧着一模考来吧。”
晏炀惊讶:“你有什麽活推荐?”
本来之前就是江宴给找的兼职,然後两人一块儿去,那时候晏炀还只是觉得反正不想待在晏家,最後没想到反而是他更需要这份兼职,这会儿江宴这麽一说,等于解决了晏炀目前最焦灼的问题,只要能挣更多,还能不耽误学习,哪怕累点他也能接受。
江宴没多说,只说让他先把老板娘那儿的活辞了,等一模考结束後带他去。
晏炀是相信江宴的,第二天就去同老板娘说了辞职的事,老板娘虽然舍不得,但知道孩子学习更重要,半点没犹豫,让他立刻都能走,但晏炀还是说等周五她另找着人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