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些认命地披上了外袍,坐到了书桌前。
掀开一页宣纸,他寥寥几笔,就将方才在院中见到的蓝绣球画了出来。
画着画着,却又变了样,画上的主人公逐渐从花草变成了谢承南。
叶澄:“”
他捂住眼睛,对自己深感无语。
以前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恋爱脑呢?
可嘴上吐槽着,手却不听使唤地摸上画中人的脸庞。
半晌后,叶澄倏然又想起了件正事。
自从叶府形势剧变后,他就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叶府那边,倒是忽略了他的连环画本事业。
刚好现下有时间,就画几张。
而且,他还想将叶府的事稍加润色一下,画进画本里面。
怎么说他的画本主题是探案的,画进去也不出戏,没准还能为谢承南他们打打舆论战。
到时整个襄朝上下都知晓了这件事,尤其是老百姓们,看看谁还敢徇私舞弊。
俗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嘛。
虽然他明白不一定能成功,但总得试上一试。
自从那晚想通后,叶澄这些日子除了给花花草草浇水,便一直窝在屋里画画,总归他现下也不能出去乱跑,不如专心画画。
省得一闲下来满脑子就是谢承南。
好在叶府的素材都是现成的,他几乎都没怎么动脑子想剧情。
而完成的画,就托镖局的人走镖的途中,顺道带去丹青阁,交给杜掌柜。
虽说杜掌柜平日里喜欢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一旦轮到正事上,就可靠的不行。
不仅收了叶澄的画,还专门给叶澄写了封信。
信上说让他放心,还透露了如今他红的不得了,名气已然是跟袁大师并列的画师了。
此外,杜掌柜还用特别八卦的语气写道,说那个邓文州已经被停职调查,是一位姓薛的丞相关键时刻向皇帝参了一本邓文州,而叶归远的府邸也被封禁,成日有刑部的捕快把守,禁止任何人出入
叶澄抓着信有些哭笑不得,他仿佛都能想象到杜掌柜在说八卦时眉飞色舞的样子。
待他将信收起,谢茗霜就来叫他吃午饭。
他闻声出去,却见谢茗霜的脸色不是很好的模样。
“伯母,发生什么事了吗?”叶澄斟酌着用语,小心问道。
只见谢茗霜强扯了个笑:“无事,只是今天家里有客人来。”
叶澄眉心微蹙,刚想问谁来了能叫她这么心烦,就见从正厅中走出个中年男子来。
可这人虽为中年,却身姿挺拔,宛若青松。
身穿着深绿色官服,五官深邃,长相也端正的不象话。
就这脸搁到现代,怎么也得是个叔圈顶流。
叶澄细细打量了一番,竟从这人的脸上看到一丝谢承南的影子!
他心中有了猜测,或许这位就是那位薛丞相——薛正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