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毕竟是顾容花钱买的。
不是我棍气,也不是我矫情,更不是我害怕住在同一个别墅区,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只是不想,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中间还有套他花钱买的房子。
以前,就算我们没有感情,我也想有个孩子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但现在,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因为那里面,曾经有他的影子,有他的痕迹,可以说,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厨房或卫生间,只有我眼睛掠过的地方,肯定就会有他的东西浮现。
既然已经结束,那就离有他的地方远一点。
这次过来,不是要悲悯回忆些什么,而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搬走。
虽然生活的时间不长,我也添置了不少东西,但能带走的不过是我的生活用品而已。
全部收拾完,当我再次回头看着这个我跟顾容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再也没有我的半点痕迹,我终于满意了。
扬着唇,关门离开。
看着手里的钥匙,属于这个房子的钥匙,以后就要永久地封存了。
我妈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永远不会变的家。
靠在沙发上,我拿着自己的手机,荡呀荡的。
柏林把手机给我的时候就跟我说了:“因为不知道怎么应付你那些朋友,所以我直接关机了,然后留了语音,回去后你慢慢听吧。”
果然,留言给我的都是不知道我出事的人,比如桂林跟小飞,还有姜越,这小子急得要报警,还有禹川。
禹川,真是好久都没联系了,他当然想不到我出了这么大事。
另外,还有云希和她妈也给我留过,她们倒是没说什么,只说如果我回去,记得去他们家,要给我做好吃的。
忽然,手机叮地一声响,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几个月不接触手机,这么熟悉的短信声居然变得如此陌生了。
我打开一看,居然是顾容发来的。
“明天上午到公司来办理离职手续。”
嗯,看来,他已经知道我出狱了。
我快速地回了一个OK的手势,连字都懒得打。
其实写字跟发符号,心态是不一样的。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发一个这样的手势过去,就是一种疏离又恰到好处的表示。
不一会儿,刘研给我打来电话,连多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直接就让我去市一院,说郝总,也就是郝休的父亲快不行了。
他父亲已经病成这样了,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呢?就算是柏林,她今天也没跟我提啊。
顾不得其他,我连忙开车赶过去,他的状态居然跟我妈快要走的时候差不多,我不禁心里狠狠一震,不自觉地看向郝休,他一脸的痛苦。
刘研拉着我,轻轻在我耳边说:“小郝说你才回来,不让我告诉你,我是偷偷跟你说的。”
听了这话,我当时心里是有些难受的。
他怎么能不告诉我呢?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
郝休看到我,怔了一下,然后看向刘研,马上面露不悦,我赶紧道:“你别怪她,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正好郝总也看到我了,微笑着向我伸了伸手。
我看了郝休一眼,连忙走过去,坐在他床边:“郝总。”
他慈祥地点点头,声音极小地跟我说:“瞧我这一口气吊着,就等着你来呢。”
一句说的,立刻,我的眼泪涌出来。
不过是他曾经很器重的员工而已,居然受到他这么重的待遇。
我微笑,紧紧握着他的手:“您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呢。”
他又点头:“这次我是真不行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我真怕自己辛苦创下的基业毁在他的手里。”
“其实小郝总做的挺好的。”
他笑笑:“那是因为我总是拿你鞭策他。”
嗯?是这样?我心里过了一下。
“小离啊。”郝总拍拍我的手,“以后我就把公司交给这个混小子了,你帮我好好看着他。”
我咬了咬唇,郑重点头应道:“好,我一定竭尽全能。”